她刚想耍横质问几句,却被从后方射过来的视线蛰到。这视线凌厉晦涩,她下意识看过去。
陈放毫不躲避地看着她。
他几乎和黑夜融为一体,唯有那双深褐的眼眸写满了无能为力的伤感。
宋未雨觉得自己今天真的太过了。
犹如被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她挣脱了傅海棠的手,拉开距离重新坐好,眼睛半垂掩住里头的光:“我应该,会比你先结婚。”
她已经能想到,离婚证拿到手第二天,陈放就会迫不及待带她去领证。
想到这,手不安地挤在一起揪来揪去。
“呵…那可不一定。”傅海棠眯了眯眼,没表露出任何情绪。
多年身居高位,在面外他一直喜怒不形于色,宋未雨早就习惯了。心里想说的话太多,反而导致她不知从何开始。
往后的时间,两人没再说过话,她几乎不动看着台上歌舞一帮接着一帮,很久才眨一次眼。
傅海棠懒散地陷在座椅里,眼睛盯着她的手腕。
邵国任上台致谢时,他看了看腕表,快要结束了,第一次希望这样无聊的盛宴再漫长一点。
傅海棠突然侧过脸看她,“他对你好么?”
宋未雨转头与他视线相对,有些迷茫他突然冒出的这句话,“挺好的。”
其实,陈放跟着她这几十年,贴身照顾,细心呵护。
好不好的,傅海棠应该早就看在眼里。
“跟着他不到十天,手就被烫伤了,我能信他对你好?”傅海棠看着她手腕,摸过去,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
“烫得这么厉害,当时没闹他?”
她娇气,一点小磕小碰就要让自己哄半天,被烫成这样,不得缩陈放怀里抹半天眼泪。
傅海棠沉着脸,不停摩挲她被烫伤的皮肤边缘。
宋未雨想起那天被烫伤的情形,她不仅没哭鼻子发脾气,还挺善解人意的。
“没闹,是他手底下一个人给我倒水,不小心烫的。早就不疼了。”
“你不疼我疼。”他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
宋未雨咬咬嘴唇,看着傅海棠的手正轻抚她的手腕,眼圈一热,头脑一昏。
“你不在,我闹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