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多看他几眼,所以拼命忍着泪水。
可泪水不听话地漫上来,模糊了视线,她慌张地去擦。
擦干净,他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大理石地面泛着冰冷光泽,上头空荡荡只有她和她的影子。
心头也空荡荡的。
“走了好,走了好。”
心脏处刺痛感传来,分不清是生理性的疼,还是她的臆想。
终是没忍住,宋未雨双手捂着脸,小声痛哭起来。
“傅海棠……你别…走。”
掌心接满了泪,又顺着手腕、指缝流下。
嘴唇上的香槟酒被眼泪稀释,味道极苦涩。她低头埋在掌心,哭得难以自抑。
傅海棠倚在柱子后。
场馆四面八方的顶级音响全是陪衬,音量再高,也压不住女人微弱的哭声。
哭声丝丝绕绕,像无数个夜里缠在他指间的长发,又像她眸中的秋水,自下而上将他溺亡。
其实,他早就溺亡了。
死的那一刻,身体和灵魂,都写满了宋未雨三个字。
傅海棠闭上眼长叹一口气,后脑往柱子上磕了两下。
窗前,她长发全部顺在一边,垂在肩侧,阳光浓墨重彩地打在她清瘦的后背,随着蝴蝶骨一颤一颤舞动。
他是输的一败涂地。
但不是输给别的男人,是输给她。
“不是有东西要给我么?”
低磁熟悉的声音自耳畔响起,她出现了幻听。
依旧捂着脸哭,只是这声音好似催化剂,她哭得更难过,肩膀抖得丝带都在乱颤。
直到阳光被遮住,男人宽阔的身影落在她肩头,将她整个笼罩。
宋未雨哽咽着,手指弯曲露出湿漉漉的眼睛,傻看着这个永远为她心软的男人。
他背光而站,身负灿烂。
失而复得的好像是整个世界。
这一刻她顾不得生死、顾不得谴责。踮起脚搂住傅海棠脖子,整个贴上去。
“抱。”
哭两声又小声喊,“抱嘛……”
傅海棠不知道今天叹了多少次气,身上女人哭着在他怀里蹭,听着委屈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