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未雨把自己整个埋进毛毯里扭,闭着眼抓耳挠腮,心里像住了一只愤怒小鸟,胡乱冲撞她胸腔肋骨,时不时还炸出几根毛搔她心尖。
她偷亲他,总是被发现。
“我知道京城下雪了,你讲吧,我在听。”傅海棠好整以暇等着,手里把玩着给她的初雪礼物。
宋未雨倏地停了那些缓解尴尬的假动作。
那天晚上她想说的话,和现在要跟他说的话,是截然相反的。
所以,她该说哪句?
他又在期待哪句?
宋未雨声音闷闷地,半天才挤出来一句:“我不说。”
傅海棠皱眉,轻笑两声,声音哄着,轻得似雪打花苞,“说吧,说了给你礼物。”
又继续诱着她,“你肯定喜欢,世上独一份。”
她那晚轻飘飘一句话,他便满心期待等了这许多天,却没想到他带着最后一丝希望,走进的依然是绝路。
如果知道她要说出口的是这句话,他永远也不会接这通电话。
“傅海棠,我们不要再见面了,请你完完全全,退出我的世界。”
她背诵完,时间空白了几秒。
傅海棠耳边回荡着心脏从天空摔落地面的沉重声响。
声音有些哑,强笑一声,“刚才信号不好,我没听见,你重新说可以么?”
宋未雨使劲捂着嘴巴,眼泪顺着指缝渗进嘴唇。说一次就让她心如刀绞,怎么可能说的出第二遍。
“你明明听见了,即使我再说,也不过是重复。”
此刻,今天的雪像个笑话。
他大费周章,竟然是为了得到她的死刑判决书。
雪像刀子落在傅海棠身上,他疼麻了。握着手机,冷笑一声,“宋未雨,站起来,看着我说。”
这句话如麻醉剂,从她耳蜗刺入,一直麻痹到四肢。
他不是在香港么?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