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开门时,她身后又出现一个中年男人,给她披上一件厚实的外套,嘴里说着什么,女人笑笑回头看他。
宋未雨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跟着女人笑了笑。
两人从小门出来,大铁门依旧紧闭。
“花还没开呢,这个时候能是谁来啊?请问您是哪位?”
宋未雨按下车窗,“你好,我是……”。
她突然不知道怎么介绍自己。
中年女人一直歪着头看她,终于眉毛捋平,惊喜叫起来:“哦呦,是太太吧?”
“太太?怎么可能啊,从咱们开始种树,太太就没来过。”男人不信,眯着眼凑近打量。
宋未雨礼貌笑着,任由这俩人看珍稀动物一样观赏。
“真是太太唉!快,快开门!”中年夫妇都很兴奋,一直笑着,跑去开门。
进了园子,那个男人一脚跨上摩托车,打开远光灯冲阿塬喊:“你跟我走,我带你们去傅董的别墅。”
他在这还盖了别墅?
外头下着雪,打得人眼睁不开,男人缩缩脖子顾不得穿外套,轰了油门就要出发。
“阿塬,你把他叫车上一起走吧。”
车外,阿塬和那个搓着手拘谨的男人争讲半天,两人头上都落了一层雪,最后,男人被阿塬一只胳膊塞进副驾。
“太太,我怎么好坐您的车啊,我这埋了一天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呢。哎呦,我还是下车吧。”
男人闻了闻自己衣袖,忐忑难安。
“您是这里的园林师傅?”宋未雨主动跟他交谈。
“啥师傅,我就是个种地的,这里面所有的树都是我和我老婆张罗种的。”
宋未雨往窗外看去,偌大的梅林,只中间有一条单向石子路,路两旁隔几米就是一盏高大的路灯。
它们默默垂着头,撒下的灯光错落起伏,连成一条没有黑暗死角的长路。
她的车就这样行驶在光明中央。
“这里,傅海棠来过么?”她盯着那些树,让阿塬开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