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海棠看着那几滴血,即使自残时割破血管都没有此刻的绝望。
他好像失去了说话的功能,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耳鸣阵阵时听见宋未雨说:“傅海棠,你不是故意伤害我的,对吧?”
她还信他是么?
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狂躁被绝望压制,失控又被心疼包裹。
体内激素在药物和疾病的双重催化下,紊乱地让他生不如死。
他微微摇头,眼中很快混上血丝,可嘴里发不出一个字。
就这样含着泪看她,看着她的血从脸颊滑落。
“我不是…刚才不是…”
砰!浴室门被一脚踹开,陈放脸色阴沉着走近。
他看见宋未雨衣不蔽体地坐在洗手台上,看见她脸上的血迹,和哭红的双眼。
“傅海棠你到底在干什么!”一拳狠狠打在他脸上。
陈放常年练拳,这样满含愤怒的一拳下去,换成那些瘦弱的男人早就晕死过去。
傅海棠被他打得撞在墙上,他现在的精神在崩溃边缘,希望晦暗无光,就顺着墙壁缓缓坐在了角落。
陈放没再管他,快速脱了自己衬衣穿在宋未雨身上。
系扣子时,他看见宋未雨胸口的吻痕和齿印。
眼神暗了暗,掀眼看她,才发现她正在看墙角那个垂头狼狈的男人。
按理说,被伤害了,尤其是脸。
她应该生气害怕怨恨,但此刻,陈放只从她眼中看到了对那个男人的心疼。
“别怕,我在。”他掰回宋未雨的脑袋,按在自己肩头,安抚地拍了拍。
听见这句别怕,傅海棠从墙角缓缓抬起头看着宋未雨。
她不是信他么?为什么又怕了?
是啊,她当然会怕,自己拿着刀子对着她,还划伤了她。
又对她说那样过分的话……
以宋未雨的性格,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在做完这些事后还得到她的原谅。
他看着宋未雨,遥望无果。
陈放看着他,缓缓将宋未雨圈到自己臂弯里托起,安稳抱着。
掏出一个录音笔,随手扔在他身上。
录音笔击打到男人胳膊,又‘咣当’落在地砖上。
“傅海棠,看看你现在疯到什么程度。别说她不想回去,就算她想,我都不会放她回去。”
宋未雨下意识想回头看傅海棠,被陈放按着脑袋埋向肩膀,“别看他,脏了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