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未雨从没这么紧张过,既盼望他发现自己,又害怕他发现。看男人没察觉到什么,她心里缠绕着一股子失望。
像个奇怪的小偷,战战兢兢、没底气地偷取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浓密的长发被冷风吹到胸前,她又挽到耳后。身子打了个颤,穿得实在太少,手和露在外面的小腿都冰凉的。
她搓了搓冻僵的双手,又歪着身子探出头,想着再看傅海棠一眼就离开。
今天,他车开得格外缓慢。
侧脸清晰可见,五官优越,搁在车窗边的胳膊被灰色衬衣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宋未雨咬着嘴唇想,他应该不会真的跟那个赵菡发生过什么吧?
他是精力挺旺盛的…好像一天不做会死掉一样。
又想,傅海棠不是那种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
脑子乱哄哄地,实在想冲出去问他,又知道自己作为前妻,是没立场的。
指甲扣着树干,一辆出租车急停在梧桐树旁边,她没发现。
司机握着拳从车上下来,冲着梧桐树后面跑去,“我说您干嘛把这首饰留在后座儿啊,这要是被别人捡去可咋办?”
宋未雨双手握在一起抵御寒冷,睁大眼睛吓了一跳,转头看见出租车司机向她展开手心。
“啊……”
她反应过来,忙往梧桐树后躲了躲。
“这给您当车费呀。”
“您没钱付车费,我就当做好事白拉您一趟得了!您快收好……这玩意儿一看就可贵!能买我这台车了吧?”司机执意给她。
这大嗓门…
宋未雨偷偷看了眼家门口,男人和车都已经消失了。
嘴上松口气,心里又萦绕着失望。
对司机苦笑一声:“要不然,您再把我送回医院,我上去给您拿钱。”
“成!”
她拢了拢薄绒外套,被冻得鼻尖发红,跟着司机往车上走。
脚腕露在空气中,早被冻得僵硬麻木,刚抬腿就崴了一脚。
身形一颤,后腰被一双温热的手掌牢牢托住,紧接着被勾进一个坚实的胸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