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皱眉,消毒,缝合。
“幸好伤的是小臂上部,若是伤到手腕,这个深度你血管就断了。”
“你也是,伤的这么重,怎么不及时来呢?这得失了多少血…”
男人不说话,脸色依旧苍白,整个人都笼罩着一层危险感。
年轻男医生看着这道平整的刀片划痕,已经猜到这是他自己弄的。看了看男人上百万的表,和一身气度,叹口气:“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金钱忘不了……”
他以为,这样优质的男人,能压倒他的只可能是肩上的责任,
可能是破产了,投资失败之类的。
年轻医生即使在急诊部熬了一夜,也是满身朝气,边给他擦拭缝合处,边碎碎念:“大哥,你这模样跟明星有什么区别?长得好看还有钱,怎么就想不开呢?”
他最近考了一个心理咨询师的证,还想继续发挥,抬眼对上男人紧皱的眉头,无形的压迫感笼罩着他。
算了。
干好本职工作。
手术剪修理掉线头,手臂内侧一道细密的缝合伤口,带着暗红色的血迹,被挽下来的灰色衬衣盖住。
——
八点,宋未雨才被阳光叫醒。
看了看自动打开的窗帘外,万里无云,阳光明媚。什么时候才能下雪呢…她翻着手机上的日历,扒拉着手指头。
还有25天就能拿到离婚证了。
半个月前,她还迫不及待要离婚。现在,想起离婚这事,心里却闷闷的。
不能再想傅海棠了。
宋未雨暗暗警告自己。
她从床上挪下来,走到保险柜前,打开柜子取出一个复古戒盒。里面一大一小两枚包裹镶嵌式婚戒,黑色的钻石,简洁大方。
等到初雪那天,就把这对婚戒送给陈放,他一定会很开心。
黑钻熠熠生辉,沉稳冷厉,跟他一样。
宋未雨取出女戒,想戴在无名指上试试。伸直手,却看到了那个还未褪去的白痕,她怔了一下。
心头飘过一丝痛楚。
都提醒自己一万遍,别再去想傅海棠了。怎么总有各种各样的细节跳出来,逼得她不得不想?
他好像已经侵入了她每一个细胞。
宋未雨又把戒指放了回去,喊来保姆:“我来那天带的东西里,有一个木匣子,很精致很好看。大约这么大,你有看见么?”
保姆双手端在腹前,小心翼翼回她:“夫人,那天我只是给您把行李箱拿到了房间里。您的东西实际是先生给您归置的,您问问先生,他肯定知道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