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潇的话像一根针,戳进她的眉心,她一下就醒酒了。
一只手捂着额头,表情是深深的自责。
傅海棠已经起身,没开灯,在半黑暗的月色中看她穿着自己的西装,蹲在地毯上焦急地接电话。
对她娇小的身形来说,他的西装实在太过宽大,不仅能把她整个拢住,连西装下摆都堆在地上。
她就窝在西装里,为另一个男人面露担忧焦急。
“我……你们先送他去医院,我马上到医院。”她没说自己真的被傅海棠带走了。
阿潇叹口气,有些急:“大嫂,老大不去医院。他说,你答应今晚应酬完给他打电话的,他非要去接你。可他身上被划了一道,还在流血。”
宋未雨急了站起身,捡起地上的她来时穿的黑色针织裙,“你让他接电话。”
针织裙的领口被撕开了,不能穿了。她又扔下,立刻往衣帽间走。
陈放低沉的声音传来:“在哪?”
宋未雨拿衣服的手一顿,她天不怕地不怕,可现在就真的不敢说,自己在傅宅。
“你……你先去医院好不好,我半个小时就到医院。”
傅宅门口,一辆改装越野车停在树影下。后座上的男人倚着靠背,微微仰头,剑眉拧在一起,又问:“你在哪,我去接你。”
胸前的黑t恤被划开了,能看见里面一道20公分长的血痕,肉外翻着,不断冒出血珠。
他毫不在意,举着手机等她回答。
“我在…我在回香山湖的路上,你别让我担心行么?我这就往医院走。”她急匆匆拽下一件长裙,边讲电话边往身上套。
“好。”
陈放挂了电话,微微歪头,看了眼紧闭的傅宅大门。
“老大,咱们现在去医院么?”
“开到傅宅门口。”他声音平稳,却阴郁到让阿潇打个颤。
陈放盯着一处,眼神幽深,若是以前的他,一定会装作不知道,远远躲开,让她的谎言成立。
可现在,他做不到。
因为他曾经拥有她所有的偏爱,他有恃无恐。可最近却总感觉,她好像变了些。
没以前那么主动,没以前那么黏他,也没以前那么爱撒娇了。
他有种在渐渐失去她的感觉,更何况现在,他知道了某些关于傅海棠的事。便愈发害怕有一天,她会彻底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