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赫眉心深深凝住,眼底止不住翻滚出一丝愤怒,盯着傅海棠衬衣下的手腕,眼神顺着他的手腕一点点往上挪动。
果然,傅海棠左手的无名指间是一片血痂。
他已经到了伤害自己的阶段?
李赫深深咽嗓,觉得不可思议,又怒其不争。嗓中如堵着一块石头,不仅上不去下不来,还硌得他生疼。
“傅海棠,真是疯了!你真是疯了!”
他不知道哪来的力量,一把扯着傅海棠的领口,给他连拖带拽,拥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去冲他手间的血迹。
冲干净了才发现,在那无名指婚戒留下的白痕上,划了七八道血口子。
白痕可能随着时间消失,但这些刀口将永远保存这枚婚戒的灵魂。
李赫恨得要命,愤怒伴随着心疼:“你真他妈的有病!傅海棠,我真是小看你了!你自残她就能回来了么?”
镜子里,傅海棠近190的个子摇摇欲坠,他胸膛的衬衣刚才被李赫拽开了,扣子蹦没了几颗,精壮的胸口袒露着。
往日俊逸儒雅的脸,此刻全是自暴自弃的颓丧。
他深邃的眉眼靠近镜子,压低眉骨盯着胸口,哑声问:“李赫你说,陈放身上都是为她留下的疤,为什么我就这么干净呢?”
他皮肤有些冷白,胸前的肌肉虽然壁垒分明,但不过分偾张,养尊处优,细腻紧致。
“是不是我也为了她不要命,她才能再回来?”他拿起壁柜上的修眉刀,往自己胸口抵去。
被李赫一拳打倒在地,“煞笔么你?傅海棠,你他妈有没有脑子?”
李赫勃然大怒,一脚踢在门上发泄。
深深喘了几口,突然冷笑了起来。宋未雨自以为把一切都计划好了,以为装作不爱傅海棠,给他两巴掌,就能和傅海棠划清关系了,就万事大吉了。
可她这场谋划里,不仅仅低估了她自己对傅海棠的感情。
她还低估了傅海棠对她的感情!
—
傅海棠从地上爬起来,推门往自己房间走。
李赫看着他刚才被水冲开的伤口,血又冒出来,混着水,顺着指尖滴落在地板上。
不如,给他最后一次希望。
长叹一口气,喊道:“傅海棠,你是不是以为你家那小狐狸心里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