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到了这一刻,她还是有一种排山倒海的窒息感,之前所有的演练,一点也派不上用场。
她声音有些哑,但尽量平稳:“沈总,旗袍很好看,眼光不错。”
傅海棠这才抬眼,去看沈兰因的旗袍。
毕竟沈兰因进来,他并没过多关注。直到宋未雨进来,他的所有注意力便都在宋未雨身上,所以现在才发现,沈兰因身上这件,颜色质地,有些像今年定制的云锦。
不过,做差远了。
收了眼,看向宋未雨。
她拢了拢身上的羊绒开衫,去穿高跟鞋,可能是硬把脚挤进去实在太疼,她脸色有些惨白。动作却没停,她生怕他看出她的软弱,硬是把那还没拆线的脚塞了进去。
她疼得手心弥出一层汗,呼吸都忍着。
心疼是不可避免的。傅海棠捻着指尖,心疼得像有人攥着他的心脏,生生捏碎的滋味。
他以为自己心已经碎的捡不起来,不会再疼了,可这个没良心的女人就是有本事让他摊着一地稀巴烂的碎片,也疼到难以忍受。
上辈子欠她的。
“沈总,你先去外面等我,我处理点事。”
沈兰因站起来,点点头,等着跟宋未雨一起走,“好,那正好我送宋董出去。”
一副女主人的派头。
宋未雨实在没精力说什么,心里翻滚着的酸加上身体的疼,折磨得她一丝力量也没有。
垂眉顺眼,一股子逆来顺受。
傅海棠站起身,往宋未雨身边走,慢腾腾道:“不用送,她还不走。”
沈兰因愣住,有些不满,嫉妒地看了宋未雨一眼,却也不敢说什么,带着闷闷不乐离开这间办公室。
她出了门,临关门前一秒,看见傅海棠正弯腰半跪,动作轻柔给宋未雨脱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