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的二层庭楼里。
方家父子三人,正在商讨如何处置方柔。
“爹,刚才管事跟我说,咱家庄子上有个佃农脾气暴的很,听说先前打死了两个媳妇,干脆把方柔嫁过去吧,好好磋磨磋磨她。”
老大方昌义说话时,嘴角微微上斜,他双眸透出了阴鹜的寒意。
想到方柔被人暴打,他就痛快不已。
“我觉得,应该找个人牙子过来,把她拐走,让她也尝尝被拐的滋味,最好卖到窑子里去,日日受人折磨,敢害妹妹,我要让她不得好死!”
兄弟俩一个比一个狠。
方家护短。
被宠在掌心长大的方宛如就是她们的逆鳞。
“宛如毕竟平安回来了,她又是你们的堂妹堂姐,没必要做的太狠,你们二伯待你们还是不错的,就当给他个面子,我已经派人去请他们一家过来了.....”
方严恒的话,让兄弟俩当场愣住。
“爹,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帮妹妹报仇了吗?刚才在屋里你怎么说的,难不成妹妹就白白受罪?她能平安回来,那是老天保佑,方柔害妹妹是事实吧!这次不给她一个教训,只怕她以后还想着害妹妹呢,爹,你!”
方昌义收起嘴角的笑意。
他眸底猩红,眼神冷漠无比,脸上还带着几分责怪的意思。
他打断亲爹的话。
呼吸都随着说话声变重了。
“别急,我还没说完呢。”
方严恒并未怪罪大儿子。
他白了方昌义一眼,继续说道。
“方柔毕竟是咱们方家的女眷,要是被人牙子卖到窑子里,侮辱的是咱们方家名声,以后要是被人知道这事,传出来,你妹妹的亲事岂不受影响?再说了,方柔容颜颇好,要是走运,被贵人瞧中,以后害咱家怎么办。
这种不确定的事,可不敢做,后患无穷啊!爹已经决定了,把方柔捉来,绞了头发送到庄子上干农活去,没头发的姑娘,日日被大太阳晒着,再好的容貌也被磋磨难看了。”
方严恒冷笑一声。
继续道。
“嫁给佃户,侮辱的不是她,是我们方家,佃农租着我们家的田地,睡着我们方家的姑娘,日日暴打她,你以为这就解气?不,他打的是咱们方家的脸面,再一个,把她嫁出去,害的是旁人家,这种人,就自己烂在地里吧。
方柔无非就是记恨宛如被咱家宠着,你二伯娘又偏疼你们两个堂哥,想过好日子,没人拦着她,但是害我方严恒的女儿,我要让她一辈子都活在后悔中!”
方严恒猛地一拍桌子。
一套价值二十两的青瓷茶具,被这么摔碎了。
杯里品质上好的茶叶,无不透露出方家的富贵。
父子三人等候的功夫。
百里外的江家村,村口围满了人。
江福宝一家刚回村被村民死死围住。
牛车上被投放了许多东西。
有野菜,黄瓜,茄子等等,还有晒干的菌子,和零星几个鸡蛋。
江福宝昨天刚洗过的头发上,挂着一根蔫吧青菜。
她生无可恋的坐在娘亲腿上。
耳边的吵闹声,尖锐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