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兰搁下书,想着盛华兰吃过的那些苦头,很难不赞同。
“确实。诶,那袁家果真是不做人,花用着大姐姐的嫁妆还那样欺负大姐姐,真真叫人恶心。”
林噙霜深以为然,可一想到有了这事儿,葳蕤轩和寿安堂将会拧成一股绳,林噙霜就又有些笑不起来了。
“这下大娘子得了老太太这样大的恩情,往后想来定是会一个鼻孔里出气了。”
见林噙霜忧心忡忡的,李墨兰不由劝道:“阿娘多虑了,老太太和大娘子注定是和谐不了多久的,你就放心吧。”
林噙霜摇扇的动作一顿,好奇道:“何出此意?”
李墨兰用力伸个懒腰,往后一靠,戏谑道:“阿娘忘了,还有二哥哥的婚事儿在那悬着呢。”
“爹爹不是老太太的亲生子,且在爹爹小的时候,老太太也没有善待过爹爹,因此饶是老太太前些年对爹爹扶持颇多,俩人还是无法如同母子一般亲近的起来,始终客客气气,隔阂颇深。”
“老太太怕晚年不安稳平顺,因此在二哥哥和三哥哥身边都安插了人。阿娘没发现吗?二哥哥这些年可是被教得亲近老太太要多过大娘子,亲近明兰也多过华兰姐姐和如兰。显然,老太太这就是在为她的晚年安乐做打算,你觉得这样的老太太可能会答应大娘子看中的儿媳人选?”
可别说什么康允儿哪哪不好,哪哪不合适盛长柏,这些不过都是借口罢了。
王若弗是不精明,可一片绻绻爱子之心却是毋庸置疑的,只要盛紘这个当丈夫的,又或是老太太这个当婆婆的,细细跟王若弗分析利弊得失,认真同她解释,告诉她怎么做才是对盛长柏最好的,就以王若弗那疼爱孩子的心肠,她能不答应?
一次说不通,劝不通,那就两遍,三遍,四遍,多努力几回,怎么能瞒着王若弗偷偷将海氏给定下来呢?
盛长柏那可是王若弗辛苦怀胎十月,挣命生下来,悉心呵护爱怜了二十几载的亲儿子啊,盛紘和老太太怎能这样对她?
都道人前教子,人后教妻,盛紘特么的教了吗?除了斥责、谩骂、责怪、冷战,盛紘做了什么帮助王若弗成长的事情了吗?
全都没有!
就这,也好意思怪王若弗做的事不合他心意,责怪王若弗蠢笨,真真是恶毒,虚伪。
王若弗时常被老太太打压;同盛紘也不算恩爱;长子长女全向着老太太,且时常不在身边;幼女同自己不贴心,也快要出嫁,王若弗能不向往着来个能同自己一条心的外甥女做儿媳,以后在盛家有人能够同进退,寻常还能一块说说话,解解闷吗?
还有盛长柏也是个叉烧,那样大的事儿也不知道做做亲妈的思想工作,任由自己的亲妈被搪塞,被隐瞒,被伤害,且对于王若弗的伤心痛苦也全然不共情、不痛心,不愧疚,还能连同新过门的媳妇给王若弗下套,真心绝了。
果然,被偏爱的就是有恃无恐,盛长柏能这样作,仗的不就是王若弗只有他一个儿子吗?呵。
经李墨兰这么一提醒,林噙霜也想到了这一茬,不禁摇头叹息,“你说的也是。”
“你爹爹和老太太都是心气高的主儿,当初老太太原是想给官人聘娶娘家侄女,可惜勇毅侯府瞧不上你爹爹,在老太太的再三劝说下,这才舍得推一个庶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