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狗急跳墙似的聂正,曹陆的头一阵阵疼,还要往下讲,就听得聂正一声冷笑,他心往下沉,暗道不妙,聂正再度开口:“可不是结了,拍花子所为,哼,谁信?”
现在闹到这份上,刚才的欢乐气氛早就消散,唯一的受益人宁国公现在酒也醒了三分,在儿子的提醒下板着脸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
聂正提到此事就有心结,他是笃定自己出事与李拜脱不了干系,大理寺说是拍花子?
那柳韶峰是煞神在世,旁人怕他,自己可不怕,想息事宁人,随便找个替罪羊羔就结案?
休想!
“那辣椒碱是拍花子能够拿到的?若说是从李府上偷来的,试问李府那训练有素的家丁是一群拍花子可以对付的?他们能进入李府,还能进入库房?”
“如此漏洞百出的结案我不认!”聂正梗着脖子激动地说道:“这分明是顾及李拜的名声故意如此结案,老臣不服,不服!”
一直不动静默默吃菜饮酒的柳韶峰挑了挑眉,不少目光已经聚集在他身上。
这件事情终于被扯出来,柳韶峰望着上首的皇帝,心下叹息一声,他欲为刀,但御史大夫的脾气都是知道的,丁是丁,卯是卯,他认定是李拜就是李拜。
而且,漏洞是他故意留的,就是为了污李拜声名,现在好,这锅落到了他的头上。
“柳爱卿,出来说说吧。”端木崇淡淡地出声。
柳昭峰出列,也不看气急败坏的曹陆和气愤填膺的聂正,朗声说道:“臣有罪。”
聂正闻言眼睛一亮:“陛下,您听到了吧?”
“哦,你何罪之有?”端木崇神色从容,问道。
“聂大人被害一案实则为悬案,证据查到一半便没了去处,最终停留在李府,辣椒碱的来处也锁定在李府库房,奈何库房并无被破坏痕迹,府上家丁也没发现闯入者。”
“东西是如何消失得不得而知,人证也没有,臣以为此事牵涉前首辅大人,他毕竟是两朝功臣……臣擅自做主找了拍花子结案,成全各方脸面,臣失职,还请陛下恕罪!”
聂正鼓起腮帮子,听听,听听,就知道不可能是拍花子!
“聂大人若是不能消气,臣愿意领罚!”柳韶峰的声音斩钉截铁。
凌不语轻轻挑眉,柳韶峰实在是个聪明人!
聂正闻言更是激动,直接跳到柳韶峰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好你个柳韶峰,好人你自己做全了,就让老夫受苦是不是?你顾全李拜的名声,怎么不想想他做过什么?”
“此人心思不纯,其心狠毒,清名已毁,这样的人不要说不能重回首辅之位,怎么可能担当得起右丞相之名?纵观前朝,哪位右丞不是德高望重,李拜,他有德吗?”
“若李拜能登相位,老夫就撞死在紫宸殿!”聂正的声音似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