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我们黄帮虽然势力不大,可整个城南谁不对我们恭恭敬敬的,那是靠什么?杨少侠以为我们是靠着一身的力气?当然不是,那是我们黄帮主上面有人罩着!白道黑道都给他摆得平平的。”
“说句不对外的话,您交的租金,我们黄帮只能拿到半成,其余的层层递交,内廷府库司也要分润不少,只是不知来由罢了……”
“您租了这里就尽管放心,若不是拿不到地契,便是直接卖给您也不算啥,出了问题尽管找我老关,黄帮肯定给您负责到底。”
老关将胸脯拍得“啪啪”作响。
“既然这样,那我一事不烦二主,这王府的确需要翻修一下,麻烦你给我找个工头,好好收拾一下。”
杨毅随手一抓,又是小十颗的金豆子花了出去。
老关自然是满口答应,又能挣钱,又能照顾帮里的生意,他自是没有什么不满,定好了时间,便将钥匙交给杨毅,然后转身离去。
杨毅又去茶馆喊来那克苏和张睢,三人重新步入这破败的王府旧宅中,反身便将大门锁死。
“师父,您花了那么大功夫,就租了这么个破地方?还不如我家的老房子。”
张睢用手扫了一下满头的蜘蛛网,这里有一些日子没有住人,就算李存浩在的时候,基本上也是孤居在此,以他的身份,又怎么会时常打扫,破败腐朽,本身就是一种很好的伪装。
“你不懂,师父租住在这,自然有师父的理由,你快去和那克苏把偏房打扫一下,这几天我们就暂时挤一挤,等过几天翻修完了,我们再各睡各屋。”
打发了那克苏和张睢,杨毅自顾自的来到院中的那口井边,探头一望,只见波光粼粼,井水深不见底。
杨毅花了这么大力气搬进来,为得自然是井下李存浩寄存的财宝,当即用“柔丝钢绵索”在井边卡好位置,一点点的将自己放下去。
足有十几米后,终是接触到井水,然后杨毅闭了一口气,整个人沉入井水中,又过了数米,这才见到一条临近地下河道的井壁上有一大块青岗岩,从上面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凿砌的痕迹。
查探清楚了情况,杨毅翻身浮上水面,扯了扯“柔丝钢绵索”,然后爬了出去。
“怎样?”
那克苏担心杨毅,草草收拾了一下,将扫尾功夫留给了张睢,到了井边照应着,见到杨毅上来,连忙询问。
“李存浩没有骗我,下面的确有个暗室,只不过被青岗岩封死,我摸索了一下,四周没有机关,需要将整块青岗岩卸下来才能进去,而且受到水压影响,从外面操作非常困难,没有三昧境的实力配合神兵利器,根本无法做到。”
“好在我身边还有你这位大高手!这开启井下暗室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杨毅拍了拍那克苏的肩头,那克苏便是浑身一颤,感觉好像又接了桩苦差事。
李存浩当时发现这处暗室,也并非是他开凿出来的,而是原先就有的,他在意外之下发现,据他所说,里面原本就有不少东西,他也只不过稍作清理。
见到那处暗室可以藏身,又隐秘安全,便将全部身家都放了进去,还准备了不少食物和水,随后在暗室内找到一大块的青岗岩,又以“松油树胶”等粘在边口,等他将青岗岩带出暗室时,边口遇水而冷却,将周围黏土砖石死死粘住。
再怎么说,李存浩也是有着先天武者的实力,无论是在暗室中开凿青岗岩石,还是背着岩石借助水力封堵洞门都不是难事。
李存浩逃跑的时候不是没想过带走财宝,只不过他并不懂“水压”原理,以至于他再想回去取走财宝时,发现以他的实力根本无法独自从外面打开封堵洞门的岩石了。
那青岗岩大门在水下仿佛被施了巫术一般,李存浩拿着下品宝器用尽罡气雕了半天,直将刃口雕坏了也不曾挖开一个口子。
当时又时间紧迫,李存浩只好气恼的扔下这处暗室中的财宝,灰溜溜的逃走了,没想到兜兜转转,最后便宜了杨毅。
动用三昧境武者的罡气在井下开凿青岗岩石门,动静可是不小的,杨毅早就有所预判,所以让老关去请人翻修王府,趁着翻修期间闹出的动静,让那克苏在井下开凿,为此,那克苏也必须配备一把趁手的兵器。
太大的兵器根本不好带进入井下,所以能选择的也不多,杨毅想来想去还是从商城里买了一件四阶兵器“淑女剑”。
“淑女剑”和“君子剑”本是一对双持兵器,前短后长,互相配合能够增加连击伤害,也会增加对手硬直,但这里毕竟不是游戏,“淑女剑”相对来说更方便携带,作为下品宝器配合三昧境武者的罡气附着,想必在水下开启封门的岩石并非什么难事。
“啊!”
两人还在井边商议之时,忽听正收拾的那间侧房传来呼喊,正是张睢的声音,甚至能够听出呼喊中的惊惧与急迫。
杨毅瞳孔一缩,连忙和那克苏一起赶往侧房,便见到一名身着官袍披袖的中年人踹开侧门走了出来,他左手拿捏着张睢的锁骨,制住了他的“天鼎穴”,使得张睢浑身无力,如同一支布偶般被提了出来。
此人眉目俊朗,有着一股文人书生的儒雅气质,身材不见高大,隐藏在宽大的袍服之下,眉头紧锁,似有愤愤不平之意,乍一看去就和一些不得志的私塾先生差不多。
“拜见都卫大人!”
杨毅一见便心中一宽,连忙拱手微倾,这人并非别人,正是匆匆自仓洲赶回来的何不休。
“不必多礼,若不是事情紧急,本都卫也不会亲自来找你,听闻你一到皇都就大手大脚的花了不少钱,又四处打听青楼妓馆,还在玉华池待了小半天的时间?军中这十数年的寂寞就这般耐不住了么?”
“你就算要去,也去找一些上档次的地方,像‘玉华池’这种土窑子说出去,平白堕了地镜司的名号。”
何不休眉头一抬,似乎对于杨毅这般放浪形骸有些看不惯,手上不自觉的用了力气,疼的张睢龇牙咧嘴,却喊不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