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陵山郡郡守府前厅,那李盛陵在一名兵士的引领下独自站立在那里。
陶若霖跟在姜咏淳的身后,在前往前厅的路上,向身旁的秦寿问起了此人。李盛陵,李牧家的二公子。李牧原本有两个儿子,大儿子20年前,历经戊戌一战,最终为了帮他父亲李牧延缓那敌军进攻态势,以一支仅2万人的孤军,跟对方10万大军对峙了整整三天,最终力战身亡。这李盛陵乃是后来李牧的妾室为他所生,生他时,李牧以年过四十,也算是中年得子。老将军一生戎马,征战无数,得李盛陵后,对其更是关爱有加,在李盛陵刚刚开始懂事的时候,听闻身边之人谈论起自己那个未曾蒙面的大哥,顿时心生敬意,于是从皇家私塾育贤堂告假一路跑回府,扬言自己要向大哥一样,跟随李牧征战,弃文从武。自那天起,便极少的去育贤堂读书,更多的便是在军营之中,跟随那些将士学习武艺。
“不是说弃文从武吗?为何我听闻说他每天都去那育贤堂听课?”
秦寿一愣神,笑着继续说道:“这话就得问三殿下了。”
走在前面的姜咏淳咧嘴对陶若霖解释道,原来,姜咏淳自小便不喜读书,到了适读的年龄,去育贤堂听课与当时刚好逃课的李盛陵相遇,这李盛陵大姜咏淳四五岁,二人初见便相谈甚欢,成为了朋友。再后来在姜咏淳十岁生辰之日,李盛陵前来祝贺,遇见了公主姜玉华,这一见,便已倾心,回到将军府便叫嚷着将来要迎娶公主,当这驸马,引得众人大笑,对他说这公主自小便饱读诗书,甚有文采,于是第二天这李盛陵便自己跑去了育贤堂,说要重归学堂,当晏太师问其缘由,他则大方的承认说是为了将来当驸马。这事在陵都饱为盛传,当时的姜怔真的宣姜玉华入宫问起是否对这李盛陵有好感,惹的众人也是一度揣测,这李牧将来必然会跟陛下成为亲家。
“哦?还有这等事?倒是颇为有趣。这小子倒是个情种,那公主对他有意否?”
姜咏淳摇了摇头道:“我问过皇姐,皇姐说她自己的婚姻之事不是她个人做主,一切都看父皇定夺。如若真到了那一天,她自当允命。”
身在皇家,这自然是逃脱不了的命运。一行人来到前厅,李盛陵转身看到姜咏淳便立刻咧嘴笑道:“等你许久,咋才出来?”就像是许久未见的好友一般,李盛陵走过来一巴掌拍在了姜咏淳的肩上。
“你怎么来了?老将军怎么舍得让你来这?”一甩手打掉拍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抬头看着李盛陵问道。
陶若霖这才开始打量起这位将门虎子来,约莫十七八岁的模样,按自己前世衡量的标准,这李盛陵无疑是妥妥的一枚大帅哥。他那脸上轮廓清晰明朗,线条刚毅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柔和。剑眉星目,那一双眸子深邃如海,鼻梁挺直,似山峦般坚毅,彰显着他不屈的性格。嘴唇薄而不失性感,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不羁的笑容。一头乌发高高束起,更显英姿飒爽,发间没有一丝凌乱,整齐而又利落。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自信。
“父亲让我来找你的,说让我这段时间跟在你身边。想来应该是让我跟你多亲近亲近,毕竟将来你也算是我的小舅子。”
“还没死心呢?我可告诉你,我皇姐可不一定会喜欢你,这一点我早跟你说过了。”
“无妨无妨,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么,现在不喜欢不代表将来不喜欢。”一脸满不在乎的李盛陵笑道,这才发现姜咏淳穿着一身寺官的衣物,笑道:“你这算是什么装扮?难不成在这陵山郡还有人胆敢对你怎么样不成,需要你扮成这样?”
姜咏淳也没搭理他,只是递过去一个要你管的眼神,继而靠着身侧的靠凳一屁股坐下来接着问道:“快说吧,何事?”
“真就是父亲让我过来找你的,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具体什么,哦,还真有一事。”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放眼在厅内似乎寻找,便看到了穿着姜咏淳皇子服饰的陶若霖。
“你便是小桂子?”
陶若霖一愣,立马行礼恭敬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