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演武场,其实只是一众小厮私下里的称呼,实际上就是坊内后院一小块宽广平整的空地。
小心的注视着独身一人的魏阳,那专心致志的双眸和浑身热气蒸腾的涌动,都在不断的摧毁着许成裕驳杂的念头。
摇头失笑,立刻便精神振奋的站在魏阳的身后左首位,呼呼哈哈的跟随着他的呼吸节奏,不断的拍打舒展着浑身的脊骨,唤醒躯壳沉睡休眠的肌肉筋骨。
呼呼哈哈声不绝,噼里啪啦音不息!
亦是在此时。
仿若是受到了号角声一般。
整个红莲坊内,霎时间便热切涌动了起来。
二者的起身演武,就像是早起的报时鸟一般,立刻便迎来了零零散散的一众小厮汇聚。
而选择追随魏阳的七位小厮,自然是赶到最为急切的那个。
毕竟,老大和老二都在等待,又岂能真的熟视无睹!
再接着,是同为一等小厮的王晴柔一众,零零散散的六七人。
美眸流转,故作不屑的冷哼一声。
十五六岁的娇俏少女,已然出落得亭亭玉立、珠圆玉润,哪怕是身形尚且单薄,但一双碧玉修长的双腿,却有着难得青涩的微甘!
脚步轻盈的站立于魏阳的身侧,斜撇的视线见他仍是旁若无人,不由得心生怒意的就是一挥拳。
“啪!”
一起手,便知道拳术造诣不凡。
筋骨齐鸣之响,可谓是难得的清脆响亮。
至少!
待嘴角暗骂着,牢骚满腹的最后一名一等小厮,言旭率领着一众乌泱泱的,坊内剩余的十数位小厮赶至,今日的晨练时间已然度过小半。
待拳脚挥舞三五下,才零星的传来一两声脆响。
哪怕是心底自傲于修为的遥遥领先,言旭亦不可遏制的越发心生羞恼。
“该死的,今日都要放假了,为什么还要起的如此之早?”
“不就是仗着你拳术厉害吗?想以勤勉压我一头?真的是不知羞耻……且看三年之期将至,待时你的修为不足……哼哼!”
清晨的暖阳,在众人呼和的嘹亮声中,渐渐的走向炙热如火。
恰在此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
马倌嘴角带着戏谑的讪笑,捧着一角冰凉可口的鲜嫩灵瓜,旁若无人走到众人的面前。
一口咬下,那溢出的浓郁瓜果馨香,立刻便闹起了无数腹中空空的饥虫。
除了少数几位七星锻体拳术早已大成,还能专心致志的挥舞拳术之外,大半都被他手中的灵瓜牢牢的吸引了视线。
特别是他老年小儿成性的心理,极为的爱挑逗那些嘴角口水四溢,喉间不断上下滚动的少年后生。
每每走至身前,便满脸带笑的大快朵颐一口。
看的后者那个是心痒难耐,手上的七星拳术被心底的情绪引动,更是打的乱七八糟的,完全不堪入目。
“想吃么?厨房里刚刚切的,想吃就去拿呀!”
话虽是如此,但却无一人敢动。
并不是灵瓜不新鲜,也不是马倌虚言哄骗于这些人,而是因为代表着阶级的上层,一等小厮们都没有带头行动。
而这,亦是马倌早就多次证明过的。
他很开明,从来都不会惩戒那些犯错的小厮,而是会不断的找茬罚他们的薪俸。
一月十枚法钱的薪俸,每每到手只剩下三五枚。
这些罚俸的例行监察,除了他自己身体力行外,还包含着一等小厮的练功考评。
而这份考评,却是马倌对魏阳三人的例行考核。
虽然一直以来,他都不知道有着什么用处,但是命不由己的情况下,他亦不过丝毫的进行轻视。
言旭以为是人多势重,故而不断的大肆收拢人手;魏阳以为贵精不贵多,自是不断的精简干吏;至于王晴柔,因为女性武力的先天劣势,故而只能被动选择剩下的。
“一日之计在于晨,一身之血首于拳!”
待马倌诱惑的吃完手中灵瓜,却并未有人主动上钩的情况下,他立刻便脸色突然一肃,大声的怒吼道:“看看你们打的七星拳,软绵绵的没有一点的劲道!”
豁然下场之下,不断的连踢带踹。
将之前脚步虚浮的、神思不属的、心有杂念的,尽数一一的踹倒在地。
面色冷然的怒喝:“魏阳上前,带着他们打!”
“是,马老!”魏阳慨然应诺,在言旭忌火中烧、王晴柔美眸泛光、许成裕等精神振奋的目光下,直接大踏步走向前方。
变换着手脚的拳架,近乎无缝衔接的奏响,日复一年的助练咆哮。
“七星拳术第一式:贪狼啸月……”
而在身后,近乎同时响彻而起。
那独属于马倌不断拍打着小厮手脚,噼啪怒踹的威严怒叱!
“记住,拳要重,腿要绷,腰腹浑然一体,脊椎扭如大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