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道声音响起,朝着他招手喊道:“快来,我旁边还有空位,今夜你睡这!”
“好,多谢!”
“哎,谢什么谢?我叫许成裕,对了你呢?”
“我叫杨明勇!”
“我叫刘洋!”
“下城区,魏阳!”
黑暗中,他完全看不清人影,自然也辨别不出出声的是何人。
只能对着模糊的方位身影,轻笑着一一见过。
少年心性总是赤诚率真,随着零星细语的谈笑问候声,终是有人步入了沉睡的迷梦。
待他褪去鞋袜,钻入温暖的被窝之内。
身旁,突然传来一声轻轻的问候。
“魏阳,你睡着了吗?我第一次远离家门,睡不着了!”
你是话痨吗?
心底吐槽,面上却不得不低声回应。
“还没呢,你是想家了吗?”
“不,我不想!”
口是心非!
“我是被卖来的,家里养不起了!你也是吧!”
“嗯?”
“我看见了,在窗口!你那个大哥真不是东西,竟然一枚卖身的玄铜法钱也没给你留,我婶娘还给我留了一个呢!”
所以,这还值得你感激涕零?
“我们都来自贫民区,其实都一样的!”
不一样的,我是自己选的。
“魏阳,你睡了嘛?”
嗯!
果断闭目,呼吸微微!
不时,一道温热的小手探来,察觉他呼吸十分匀称,不由得小声嘟囔:“睡得真快!”
“真不愧是卖了自己的傻憨憨!”
呃?
……
夜深人静。
红莲坊的顶楼处,传来一声微弱的敲击声。
咄咄咄~
“坊主,是我啊,老马!”
“马倌啊,何事?”
“白日里的那个少年郎又回来了!”
“嗯?”
“就是那个木灵根85,水火灵根各20的少年郎!”
“所以?”
“不是坊主您特意嘱咐,让我多加关注他的嘛?”
“吱呀”一声轻响。
紧闭的门扉豁然洞开。
露出一个满头苍鬓白发,直欲择人而噬的愤怒老者。
“所以这就是你,在深更半夜敢来敲老夫房门的理由?老夫不是早就交代过,无急事,不得晚间应门的嘛?”
咆哮的唾液飞溅,直面门口的马倌自是难以幸免。
“这,这不是您让我留意的嘛?”
“留意归留意,干嘛要大晚上的来扰人轻眠?”面对着马倌极度委屈的表情,白发坊主固执的控诉道:“你知道这把年纪了,想要睡个安稳觉容易嘛?”
“老子才刚刚沾上枕头,立刻就被你吵醒了!”
“还是如此芝麻大点的小事!”
“你说说你呀!”
小声嘟囔道:“睡不着就睡不着呗,还怪这怪那的,说的给马倌能睡着一样!”
“你说什么?”坊主的声调渐急。
马倌立刻赔笑:“坊主啊,你看这坊内的小厮快差不多了,要不今夜先安排下明日的洒扫职司如何?”
“这么晚了,不太好吧!”白发坊神色颇为不好意思:“老夫睡不着了,折腾折腾这些半大小子,说出去怕让人笑话!”
眼神微微示意他上前接话,然而机灵的马倌立刻闭嘴不言。
在坊主愤怒的目光逼迫下,他这才不得不选择违背良心。
“那啥,我觉得睡个前半夜,对于这些半大小子们来说就已经足够了,毕竟是第一天不能太过懒散!”
坊主轻“嗯”了一声,伸手竖起一颗大拇指:“论坏,还得属马倌莫属!”
马倌:“……”
……
是日夜。
伴随着一声,“坊主有令,今夜分配等级职司!”
凄厉的呼号过后。
在睡眼朦胧、满面愕然的懵懂中。
“魏阳……入一等小厮,享二楼单独屋舍一间……可修习坊内功法青木诀、水火淬灵术各一份,事后找马倌领取……”
“许成裕……入一等小厮,享一楼二人屋舍……”
可是这为什么呀?
“凭什么,我不服?”
“呵呵!”
白发坊主冷冰冰的一笑,微哑的嗓音直欲止小儿啼哭。
“修仙界的灵根至上论,岂有你等无知小辈口称不服?”
“再敢有胡言嘈杂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