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先前他们竟是完全想错了方向。
张家与靖南侯府调查了那么久,都找不到那位幕后的大人物,不是因为对方太神秘。
而是根本就没有那样一个人!
慈航观之所以敢不把靖南伯府放在眼里,对一点略有冒犯的小事追着不放,恐怕也是因为被这些非富即贵的信众们捧出了脾气。
可反过来推测,那慈航观之所以如此受那些信众追捧,也必定是因为有真本事!
瑾哥儿的病请了那么多名医都毫无起色,恐怕治愈的希望还真在这慈航观了!
张经宏已经有几分意动,忍不住让乔师友再讲讲,可听闻慈航观有哪些本事。
乔师友便把秦家老太凭空长出新牙,他家娘子还有岳母脸上的斑点都在很短时间内消除,且岳母去了慈航观一遭,回来就年轻了十来岁的事都说了。
张经宏听得心下火热。
若是抛开两家恩怨不谈,他都想拜一拜这慈航观观主了!
世间最难的便是无中生有,返老还童,可这观主竟是通通能在一炷香功夫内实现,就算不是神仙,也堪比神仙了!
难怪她有底气对靖南伯府的冒犯如此不依不饶。
这等本事,但凡得知,又有几个权贵能忍住不折腰下拜?
他顿时明白为何靖南伯府一直在南都,广求名医,却完全不知道那慈航观观主的本事了。
一方面是这样厉害的世外高人,大家都想藏私。
另一方面,这些八面玲珑的官场中人,恐怕也是在慈航观与靖南伯府之间做出了选择。
在他们心中,慈航观的地位显然是要高于一个外来的靖南伯府的。
“师友啊,本官要多谢你为我提供神医的消息。”
“只是,如今事情倒是难办了,靖南伯府与慈航观的恩怨想必你也听说过。本官只怕那观主不肯为瑾哥儿出手。”
张经宏脸上的笑容和煦起来,期待地看着乔师友。
他记得张家调查来的情报上说,那位秦大富与慈航观的道姑们很熟。
可见是在慈航观说得上话的。
这举子与秦大富关系匪浅,从他身上定能找到突破口。
乔师友如何瞧不出张大人已经被自己说得,对慈航观观主的本事极为心动,不由暗自欣喜。
面上却言辞委婉地开始讨要好处:
“学生也可惜裴少爷的遭遇,只是,您若是问过那些信众便知道,要求那观主出手一次极为不易……”
张经宏混迹官场多年,自然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一切好处都需要付出代价。
“你想要什么?”
他也不耐烦与这么一个小举子兜圈子,直接了当便问道。
乔师友愣了愣,也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学生想拜您为师!”
张经宏眯着眼看他,倒是胃口不小。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秦大富的意思。
虽说为了瑾哥儿的病,他愿意付出很大代价。但在有条件可讲的情况下,他还是尽量希望不影响自己的官途。
他记得这举子似乎排名最末,人品如何也未知,他身为张家这一代的领头人,可不能随意收个学生来辱没了门楣。
乔师友被看得有些心虚,都有些打退堂鼓了,却听张经宏道:
“拜入本官座下不行,倒是可以让本官的三弟收了你。”
张家一门几代出过好几个进士,张经宏的这位三弟,乔师友也知道,虽说官做得不如张经宏大,如今也是个清贵的翰林,当年还是二甲头名的传胪出身。
能拜入其名下,也是好多举子求而不得之事了。
“多谢座师!”
乔师友激动地道。
他原以为,即使帮忙治好了裴家少爷,也顶多混个恩人的情分,拜师还是会有些难度,需要再想办法。
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
“先别急着谢,且等治好了瑾哥儿本官才会兑现诺言!”
“座师放心,学生定会尽心竭力促成此事!您且静候佳音便是!”
回去的路上,乔师友兴奋得红光满面。
这件事他早就想好了计策,绝对能成。
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成为张翰林的学生,从此前程似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