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师弟那边送去消息了?”白衣看着景起,表情逐渐恢复正常,沉声问道。
“已给他送了传音虫去,想来此时已经到了。”
“死的可是景行,他不会善罢甘休。”白衣轻捋胡须,一声冷笑,“只怕他们还不知将景宅灭门会惹到周师弟这个煞星。”
“周师兄一旦发作,只怕无人能拦。”想到这位师兄的脾气,赵伯仁皱紧了双眉。
“早些年景行传讯于我,有让此子投师东海之意,只是后来改为待他成年,我瞧他虽未成年,却也有十五六岁了,莫不是天意如此。”白衣感慨。
“我与景行亦有数面之缘,且又在墓前许诺照应景起,便让他师从天枢,由我来教他修行如何?”赵伯仁提出想法。
“你可以照应他,但不可收他为徒。”白衣摇了摇头。
“这是为何?”
“这少年心智尚未成熟,因遇见你才绝处逢生,心里必会依赖于你,你又向来仁慈,可怜他的遭遇,如何狠得下心来督促他?他又何时能独当一面,替父母雪恨?”白衣深知赵伯仁脾性,讲出心中顾虑。
“这...”
“再说你天枢弟子,虽然在规矩上没得说,但除去首席褚青鸾,哪个不是被你惯得不思进取,坐井观天,你若再不严厉起来,只怕天枢要在东海垫底了。”一想到这位师弟的性子,白衣便气不打一处来,语气也随之重了几分。
“师兄教训得是,伯仁自当改正。”赵伯仁耳根发红,面露羞愧。
“知道便好,虽是太平盛世,也要防患于未然。”想到赵伯仁身为执事,为东海殚精竭虑,白衣长叹一声,语气又缓和下来。
“谨遵师兄教诲。”赵伯仁将头低下,虚心受教。
“知道便好,你再替为兄走一趟,唤无为来此。”
“小师弟?师兄唤那个家伙作甚...莫不是要...”听到“无为”二字,赵伯仁的表情甚是复杂。
“正是,我想让这少年师从摇光,你看如何?”白衣面带微笑,试探道。
“万万不可。”赵伯仁想也不想,断然拒绝。
“只许你纵容门下弟子,就不许无为放肆么。”白衣佯怒,瞪了赵伯仁一眼。
“这...”赵伯仁自知理亏,无言以对,心中却甚是不服。
“若这少年满心仇恨,只怕修行起来会适得其反,无为性子跳脱,行事出人意料,或可助这少年成长,你我同样师出摇光,当相信他才是。”白衣语重心长地说道。
“伯仁惭愧,是我思虑不周了。”经白衣指点,赵伯仁心中豁然开朗。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