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房价一片大好啊。”
“但是房贷多得有点不对劲了。按理说不应该有那么多人能够贷款买得起房子。我朋友也说了，现在房子的首付非常便宜，贷款利息也很低，她还说是个人就能够去贷款，不管信用如何。就好像银行巴不得别人多贷款一样。”
“对银行来说这是很正常的吧？只要别人贷款，他们就能得到利息。越多人贷款买房，他们能收到的钱就越多。”
“我感觉到了两个问题。”
“说说。”
“一，我问了一下银行，那些利息，只有前面两年是非常低的，两年之后就是浮动利率，甚至比一般利息都会高很多。这可能说是银行正常手段，为了吸引人来买房子。但是二，如果是信用不好的那些人，他们的不继续还款，银行不就会赔了一大笔钱吗？”
布鲁斯调查了一个晚上，调查得不多，但是也已经发现了这些问题。
这可能是因为他并非局内人，没有贷款买房的需求，所以能够看到问题，只是问题的原因，他就不清楚了。
听完了之后，福克斯才问布鲁斯。
“你查了多久？”
“就一个晚上。”
“你多查几天应该就不需要问我了。但是我也就直接跟你说了吧。先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那么多人原因买房子？”
布鲁斯愣了一下，想了想。这种接近疯狂的情况，一定不是有那么多人需要买房子，而是买房子很合适。
利息很低，首付很低，不需要付出什么就能够得到一栋房子，甚至几栋……是银行创造需求？好像不是，银行只是创造了一条捷径而已，不想走的人还是不会去走的。
看到布鲁斯还在想着，福克斯就提醒了他一下。
“一家人住得了一栋房子，住得了好几栋吗？他们的利息还得起吗？”
还不起就不还呗……不对，应该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因为不止哥谭有这样的问题，其他城市也有。肯定存在想老老实实还房贷的人，他们买房子万一还不起，不就赔了？
除非不会赔！
布鲁斯焕然大悟。
“因为房价一直在涨！就算是现在贷款买了房子，还不起，也可以把房子卖了，甚至还能挣一笔。只要房价持续涨，就不会赔。”
这是摆在明面上的，布鲁斯也看到过很多次，房价一直在涨。他只是没有注意到这其中的关系。
福克斯很是满意，然后接着说。
“没错，就因为这点，才会有源源不断想买房的人，银行才能够推出那么多项目。我再回答你第二个问题。第二个问题，你去银行好好查查也就知道了。银行不用担心还不上，因为他们不是收钱的。”
“银行不是？他们贷款给了别人啊。”
“但是他们把债务都打包出去了。房屋债券。有人花钱去买这些债券，银行就已经能够盈利了，后续那些贷款买房的人还款，钱也就只是从银行过一下而已。”
“这听起来好像……没多少问题了。”
“没问题？问题大了。因为银行已经疯了。”
福克斯伸手拿了一张纸，在上面给布鲁斯画了一下示意图。
“按照常理来说，银行是需要给贷款的人做风险评测，然后根据这个来决定是否放贷，利息多少。但是通过债券，他们已经把风险转让出去了。银行只需要挣钱就行了。这种情况下，银行就根本不会去在意什么风险评测，所有人都可以是良好。那些债券，自然也都良好。但是如果还不起款的人越来越多呢？”
“……经济就会崩塌。因为房地产占了经济的大头。”
“这只是其一。银行还有更疯的事情。他们做了一款保险。”
“什么保险？”
“你可以每年在房价上投保。如果房价跌了，你就能得到一大笔钱，如果没跌，你就要每年给银行交一大笔钱。”
“听起来有点像赌博。”
“对，但是是合法的。两年前突然出现的，价格很高，也只有那些有钱的人才能去买。但是多数人都抱着乐观的态度，包括银行。谁会在意这个？”
布鲁斯感觉自己一时间收到了太多的信息量，在脑子里好好地消化了一下，然后问了福克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买了那个保险的人，多吗？”
“不多，但是估计金额巨大。一旦房价开始跌，恐怕会有不少银行倒闭……”
福克斯这么说着，布鲁斯也叹了口气。
新一轮的危机就要来了，但是还没有多少人注意到。
接着，福克斯又说。
“其实你父亲，托马斯·韦恩，几年前就已经注意到了这点。所以他才在贫民区盖了哥谭大楼，想分担一下压力，去拖延一下这个问题，然后寻找解决方法。解决方法他应该也是想出来了，但是还没来得及说。我也是在他留下来的文件里面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他知道这次的危机会席卷全国，没人逃的掉，但是他想要救一下哥谭。”
布鲁斯听了之后，一言不发，只是把手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敲了两下，又忍不住叹气起来。
作为一个悲观主义者，布鲁斯已经能够看到了未来哥谭的毁灭。但是或许真应该如同阿福所说，自己要继承父母的衣钵，拯救哥谭。
可是从哪里开始呢？
福克斯这时候又对布鲁斯说。
“布鲁斯少爷，其实你只要继续做现在做的事情就可以了。你可以成为哥谭的希望。危机已经无法避免了，但是当危机到来的时候，蜘蛛侠的存在，可以让大家看到希望，从而站起来。”
“……明白了。”
布鲁斯给了福克斯肯定的回答。这也是福克斯对蜘蛛侠的看法，一个希望。
然后，布鲁斯又问福克斯。
“那危机还有多久会爆发？”
“一年左右吧，这是我的估计。但是我听说这任市长候选人，叫亚当的，想要开发贫民区。韦恩集团那些股东已经放弃这个计划了，因为实在是不挣钱。说不准这是个机会，如果亚当真能做到，哥谭受到的影响应该也会小一点。”
“……我真讨厌把宝压在别人身上。”
“你一向喜欢亲力亲为。”
阿福在布鲁斯身后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