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宁城的郊外,有一片被遗弃的土地。那里原本是郁郁葱葱的森林,如今却变成了一片焦土。
假如仅仅是生活环境稍微恶劣一些,或许人们还能忍受,然而,城内却是哀嚎声不断,令人痛心。
北蒙的军队毫不留情地在各地搜寻合适的年轻男子,将他们强行带进这座钢铁之城,然后将他们变成了无情的“铁人”。
这些“铁人”没有任何感情,只是杀戮的机器。
每当夜幕降临,北蒙的军队并未停止他们的暴行,反而变得更加猖獗,仿佛这座城市已经变成了他们的狩猎场。
哀嚎声在夜风中回荡,与刀剑碰撞的金属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凄凉的交响曲,令人感到无尽的悲哀。
城内的百姓已经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他们无助地看着身边的亲人被一个个带走,变成了那些所谓的“铁人”。
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消失变成了统一的钢铁面容。
他们失去了自我,变成了北蒙军队手中的杀人工具,令人痛心疾首。
“给,喝一口吧。”
雨惊虹望着远处夜幕中的赤火,将一袋酒递给鱼青霄。
鱼青霄从黄昏之时就坐在这里看着远处的全宁城发呆。
势鸷鸟已经布满了这座城市,雨惊虹相信,鱼青霄所见之悲剧充斥于目;所听之哀嚎,充斥于耳。
按照雨惊虹对他的了解,鱼青霄此时早就应该怒不可遏了。
他啊,从来不会为了自己的事情而暴跳如雷。
他这辈子最讨厌的事情就是那些自诩为上位者的人,决定他人的命运。就像是昇武帝当年一道旨意灭了他家满门一般。
唯有无辜黎民受难,他才会感同身受,甚至是怒不可遏。
可是现在,他却毫无表情。
“多谢。”鱼青霄接过酒袋,还没喝到就先叹了口气。
“这可不像我知道的你,你应该早就上去抡剑才对啊。”雨惊虹笑道。
鱼青霄苦笑:“在你眼中我就是那种人吗?我只是在想,应该怎么样才能把这群人杀的干干净净。”
“什么人啊?”
“买的里八剌,也就是现在的全宁路总理大臣,妥懽贴睦尔的嫡长孙。”
“皇室嫡孙!”雨惊虹惊讶。
没想到北蒙居然在全宁路埋了这么一个大招。
也难怪鱼青霄现在如此冷静呢。
他现在是在想应该把这小子杀了,还是应该把这小子留下。
按照他的脾气,应该是把这小子杀的干干净净才对。
但是现在鱼青霄很明显不能这样做。
因为按照《正确史》的说法,这小子可是北蒙的头号昏君啊。
他引发了第二次的王室之争也是间接造成后来北蒙灭亡,分裂成两部分的元凶之一。
这种人既然是敌方的祸害,那就是我方的功臣啊。
鱼青霄才不会杀他呢。
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