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顿时觉得手机沉甸甸的。
没有了想联系的人,手机便失去了它存在的价值。
忽然想起曾经与江雪说过的话。
“没有想保护的人,枪也就成了无用的玩具。”
此时明朗的手机似乎与台词中描述一样。
江雪没在,手机里的那个电话号码……
明朗轻舒一口气,心中安慰道:“该来的总会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很多次心受伤的时候,明朗总是会用这些话来治疗伤口。
明朗收起手机,双手撑地,左右膝盖轮流支撑起这具身体。
明朗来到金雕身边。
“雕兄,这个灵药是什么啊?”
金雕写完这页的最后几个字,笑道:“心心念念。”
明朗听后一愣。
心心念念。
这不是在戳伤口吗,事情也太巧合了。
往往很多事情无法用常理去解释。
“哦,名字真好听。心心念念。”
明朗试图遗忘掉那个正在雕刻在脑海里的名字——江雪。
“雕兄,灵药的名字都是那么好听,很有寓意!”
金雕难得地合起本子。
“小哥,你可听闻‘心想事成’?”
明朗露出惊讶的表情。
心想事成,不就是牛老实给的那个花嘛,还知道他的小名呢。
明朗有些失落,现在的那些好听的名字带刺。
深深扎进他的心。
“没有。我怎么会听说过那个呢。”
明朗不想承认。
真能心想事成,那个女孩立刻,马上出现在我面前,我才愿意相信。
明朗暗暗摇了摇头,苦笑着自己的真情投入。
“江,”
明朗喊道:“别说她了,说其它的事情,”看到那块盾牌,“还是想办法带走这盾牌,赶紧离开这里。”
江雪肯定是踩着地图飞走的。
金雕疑惑道:“小哥,你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啊,我很好,谁走我都能过得很快乐。”明朗笑道。
“江姑娘她去找,”
“行行行,你别再说了,我知道了。雕兄,先说到这里,我看看能不能找到方法带走这个盾牌。”
明朗在金雕不解的目光中往盾牌走去。
起风了。
风吹树叶飒飒地响。
树叶吹掉。
明朗震惊地伸出双手接住掉落的树叶。
“绿色的叶子也能吹掉。”
树叶离开孕育的母亲怀抱,落地之时渐渐泛黄。
绿叶落在地面,整片树叶落地才看清它的全貌。
菱形、鳞形、心形。
明朗露出一抹微笑,他接受了落叶。
那些在这个季节落下的叶子,明朗只能深深地祝福。
风好冷。
即便明朗穿着能够恒温的天蚕衣,他还是觉得好冷。
突然少了能为他遮风挡雨的人,那些可恶的温度向他席卷而来。
明朗沉重地调整好状态,右手抵于胸口。
既然你要走,又为什么要闯入我的世界里。
没有你的时候,我一个人明明过得很快乐。
自从你来了之后,平静的生活被打破。
难得修复好的镜面,再次因你而破碎。
明朗心想道:“但是我并不恨你,也感谢你来过。是你,让我看到一个人可以为他喜欢的女孩下一场流星雨,你看到我喜欢的角色也会开心。
那些经历过的时光,有你而幸福美好。
只是,江雪,你说过要与我结婚的事情,到现在我都不知道真假。
是你太能骗,还是这个叫李明朗的人太容易相信别人。”
明朗振作起来。
此时的他,已经不太相信江雪只是暂时离开。
明朗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观察身后的幺灵盾,连喊出小雪两个字都要用尽全身力气。
明朗虽不怕失去,但又有些害怕失去。
因为拥有过才会害怕失去。
真当失去,明知失去却还要让他去接受已经失去的事实。
与其这样,明朗心想,倒不如不喊出来。
或许心里会好受很多。
明朗心有不甘,正如江雪说过:不试试怎么知道。
“小……小雪。”
明朗低吟声响起。
这么小声,江雪听不到。
仅喊出的字,快让这位号称猛男的人虚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