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夏家村的资料我给你了,你还有什么好看的。”
傅延生一副沉吟的口吻:“柏为鹤在那里开发,你痒了,大老远跑过去找他,想让他给你止痒?”
“……”
陈子轻知道了,傅延生这叫绿帽焦虑症,不戴上心里不踏实。
傅延生慢条斯理:“止了吗?”
陈子轻有点生气了:“延生,你为什么非要把我跟柏先生放在一起啊,我跟他是清白的。”
“好一个清白。”傅延生笑起来,笑声富有年轻人的坚硬力度,“上午又被电了是吧,婊子,谁碰你了,让你发浪了?”
陈子轻脖子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把这个事给忘了。
傅延生像是教育孩子的家长,孩子在学校不老实,偏又撒谎成性,问话要讲策略,他的嗓音听着没动怒,丝毫不生气,实际背后拿着皮带。
“是带走你的夏桥正,还是柏为鹤?”
陈子轻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虚:“我说跟上次在楼道里一样,也是故障,你信吗?”
手机那头一片死寂,陈子轻的腿停止晃动:“夏桥正带我到夏家村,见形势不对就跑了,柏先生跟团队忙着开发,我都接触不多的。”
分不清过了十几秒还是一两分钟,他才听见傅延生笑问:“听说你弟弟被扎了两刀,微家已经派人赶过去了,他是被谁扎的,因为什么?你要不要和我说说,还是我自己调查?”
陈子轻不敢说,谁知道原主弟弟是在傅延生的死亡威胁下全部抖搂出来,还是艰难地抗下压力,编了个谎言。
要是前者,那他到时候只能把夏桥正拿出来当挡箭牌,管不了夏桥正的死活了,他只能先自保。
如果是后者……他没跟原主弟弟串通,现在不能回答,不然就等于害人害己。
“你查吧,你查了再跟我说。”陈子轻强自镇定。
傅延生呵笑:“我当然会查,等我查清楚的时候,就是决定你是死是活的时候。”
陈子轻把碗筷收了收,他不想烦这个,今天的事比较重要,有出村,泡浴,去缙阳,够他操心的了。
“我不会派人去接你,自己回来。”傅延生命令道,“明天天黑之前,我要看到你人在别墅,如果你不在,整个微家会从垡城商界除名。”
陈子轻没当回事。
“以及,”
傅延生说:“你会看到夏桥正的尸体,剥了皮被掏空内脏,挂在你窗边的尸体。”
陈子轻头皮发麻:“我会回去的!”
傅延生苍白的面部狰狞起来,不在乎微家的生死存亡,一提到夏桥正就激动了。
妈的。
这个婊子跟夏桥正好上了。
被电十有八九就跟夏桥正有关。
两次被电,一个柏为鹤,一个夏桥正,都让他心动了。
心那么容易动,开个洞算了。
傅延生要挂电话,那头冒出轻轻的声音:“延生,兰翕出什么事了啊?”
现在又问兰翕,可把他忙坏了。
傅延生恹恹道:“被绑架,腿被打断,差点被强。”
陈子轻喃喃:“只是绑架啊。”
傅延生病态下沉的精神不自觉地跳了一下,怎么听着很遗憾?遗憾什么?
表面想和兰翕叫好,实际妒恨到恨不得对方死掉?
“我对兰翕已经,”
他骤然清醒,我为什么要说这些。
“兰翕被绑架是我一个在境外活动的旧情人干的,我的旧情人多到记不清名字长相,你再乱跑,下一个就是你。”
陈子轻不假思索地笑着说:“不会啊,你又不喜欢我。”
电话里再次出现了死寂。
陈子轻不解地自言自语:“信号不好吗?看来是了,大山里的村子,还下雪,信号不好也正常,那挂了吧。”
挂了。
垡城某私立医院,傅总的伤口开裂了,医护人员匆匆赶来给他重新包扎,还要听他砸碎水杯玻璃渣乱蹦。
傅总把能够到的全砸了,划伤眼角流下一道血痕以后,终于昏了过去。
病房被收拾干净,恢复成了那通电话前的静谧。
傅延生昏迷了一阵又气醒了,他年纪轻轻,有种要得心脏病的感觉。
沙发上的费莱尔起身:“傅哥,需要叫医生过来吗?”
傅延生摇头。
费莱尔坐回去,拿了个薄荷糖撕开包装:“兰翕的精神状态不怎么好,他说他再也不能为你跳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