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里高楼耸立,十多年前,周边以平房居多,人员相对?复杂,不少闲散青年游荡,找机会围堵中学生。
于清溏指着巷子口?,“这?里是重灾区,总有学生被劫。”
徐柏樟:“那些小流氓成天在一中门口?晃悠,盯着中学生欺负,医大的门都不敢进。”
聊到这?个,于清溏好奇,“你那会儿有没有来?过?我?们?学校?”
“一中管得严,我?进不来?。”
于清溏轻轻拍他?,“装什么傻,我?的意思是,有没有来?学校附近,偷偷关注我??”
徐柏樟的头转到那边,“应该、没有吧。”
于清溏把?他?下巴掰过?来?,“真的?”
徐柏樟又把?眼睛调过?去?,“我?那时很忙,忙着读书。”
于清溏:“哦,那就是从没关注过??”
徐柏樟:“偶尔。”
于清溏试探,“有多偶尔?”
“也就几次。”
“在哪见过?。”
徐柏樟转向胡同,“在这?里,你和保安,试图跟两个流氓搏斗。”
于清溏想起来?了,当时刚下晚自习,他?和王叔叔来?这?边巡逻,听到有社会青年在殴打学生。
王叔叔心急,一股脑往里冲,于清溏报了警,人没拦住,也跟着追进去?。
流氓身强体壮,过?中年的王叔叔和于清溏不是对?手,还好有人解围。
那人个子很高,戴帽子和口?罩,话也不讲,把?流氓制伏后,像做贼似地?逃跑。
于清溏胸腔鼓着泡,“那次救我?的人,不会是……”
“走吧,再晚图书馆要?没地?方了。”徐柏樟大步往前走,“周日人多。”
“我?还没问完,你急什么。”
“学习不积极,思想有问题。”徐柏樟加快速度,离他?好几米。
于清溏:“……”
遮遮掩掩,这?么心虚,藏什么呢。
当年,于清溏伪造医大学生身份和徐柏樟聊天,作?为高三生的他?,对?未来?期待并向往。
在那一个月里,他?们?聊喜怒哀乐、天南地?北、生活日常。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保持极度暧昧的关系,说着些直白且露骨的话。
到了白天,徐柏樟只会在手机里,约他?来?图书馆上自习。
可惜是徒劳,于清溏无法赴约。
他?们?来?到图书馆三楼平台,这?里是背书的公共区域,耳边充斥着规章制度、知识要?点。
于清溏说:“你那会儿你只知道约我?来?图书馆,一看就是学霸,我?都于心不忍了,怕教坏你。”
徐柏樟:“这?是你拉黑原因?”
于清溏:“也不全是。”
徐柏樟:“你后悔过?吗?”
于清溏:“当然后悔,我?不想做骗子,也没想耍你。”
“我?不是指这?个。”徐柏樟转向他?,“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后悔拉黑我??”
拉黑以后,于清溏再没有登过?那个q.q,却总在夜深人静时想起他?,想他?耳机里的声音,想他?被自己“威逼利诱”说出的情话。
“我?不知道。”于清溏吸气又呼气,不太敢知道。
“我?以前从不去?图书馆,只在宿舍学习。”后面的话,徐柏樟在心里说的。
为了能偶遇你,我?恨不得住在那里。
“柏樟,对?不起。”
“不是怪你。”徐柏樟说:“后来?的几年,我?常和颂晟去?图书馆,也不错。”
说起这?个,于清溏很好奇,“你和梁医生、钟医生性格完全不同,关系却那么好。”
好到一起留学,毕业应聘同一家?医院,相互信任支持、陪伴鼓励。
于清溏:“因为是舍友,走得很近?”
“不,我?们?起初几乎没交集。”
钟严像个纨绔少爷,开?跑车、逛酒吧,成天旷课不见影,也几乎不在宿舍。
梁颂晟周末回家?,除了睡觉,大部分时间在图书馆。
只有徐柏樟,因不善交流,除了上课吃饭,全在宿舍埋头苦读。
于清溏:“是什么拉近了你们??”
徐柏樟:“心理鉴定报告单。”
当年的临床医学大赛,医大只有五人入围决赛,光他?们?就占了三个名额。刚读大二,碾压众多前辈,三人还同宿舍,瞬间成为焦点。
徐柏樟突然取消资格,将焦点转移到他?身上。学校对?报告单进行保密,但私下的议论不可避免。
唯一的不同,那件事以后,梁颂晟和钟严经常出现在宿舍。
于清溏:“为什么?”
徐柏樟:“他?们?看到了我?的心理鉴定报告。”
于清溏:“你给他?们?看的?”
“不,是另一个室友偷翻我?的柜子,拿出来?给他?们?看的。”
宿舍是四人间,那位室友叫吴帅。
于清溏:“好过?分。”
徐柏樟说:“他?俩好像并不在意,也没排挤我?,钟严还拿了份留学申请单给我?,让我?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