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ar:86.
青春昂扬的大学校门口, 多得是穿着学士服进出的身影。
于是这些黑白相间的像小燕子般正待飞出象牙塔的身影,为两人的重逢铺下最生动的画布底色。
祁醒今天穿得休闲,古棕色的短袖衬衫配长裤, 领口还是一如既往敞开了两三颗,锁骨在光下立体漂亮, 恣意潇洒,不拘小节之下含着对穿搭细节的高标准。
这一眼,让叶伏秋恍惚他还是那个在霄粤湾茶餐厅懒洋洋戏耍别人的大少爷。
他总是能让她有种“一切都不曾变过”的确信感。
他一直是她最喜欢的那个祁醒,不会因为时光荏苒折损半点骨气和魅力。
叶伏秋看了眼怀里的大马士革玫瑰,和他指间那支是一个花色。
淡粉娇嫩,褶皱百层, 在绿叶的衬托下艳丽脱俗。
她猜, 祁醒应该是从那批玫瑰里抽的一支吧。
男人杵在那儿,修长手指转笔似的玩着单支玫瑰, 等待着被他的“玫瑰皇后”发现, 然后心甘情愿被逮捕。
在这特殊的毕业游园下,在众多喧杂中,祁醒手里的大马士革像是最独特的入场券。
与她形成匹配, 做她的专属男伴。
祁醒瞧见她眼角又红了,无奈, 总算是站不住了, 捏着花儿走向她。
他一动起来,叶伏秋喉咙里那股酸涩更泛滥。
她抱紧怀里的玫瑰, 听着包装纸咯吱咯吱的脆声, 看着他走向自己。
其他学生都在纵向走进校园, 只有他绕过众多阻碍横着走到她面前。
男人靠近自己时专属于他的那股厚重的气场袭来,叶伏秋这才有了他真的回来了的实感。
现在怀里玫瑰的浓醇香味反成为了催泪剂, 她抬眸,带着红润的桃花眼瞪他。
哪怕她踩着高跟鞋,两人身高还是有快二十厘米的差距,祁醒背过手弯腰,顽劣揶揄:“哟,学妹,哭什么呢?”
搞突然出现这一套就算了,还敢跟她逗贫。
叶伏秋偏开眼,一脸不爱搭理他的样儿。
祁醒怕她是真生气了,立刻收起那副吊儿郎当,把手里这支玫瑰插-进她这一捧花之间,添补最后一块空缺。
他用沾着花香的指关节蹭了蹭她的眼角,笑意淡淡:“几个月没见,怎么又变漂亮这么多。”
“是不是又有一堆臭男人追你,拒绝了没,嗯?”
叶伏秋彻底绷不住了,把玫瑰往他怀里一砸,染着哭腔喊:“没拒绝!多得是!我挑都挑花眼了!”
“正打算从里面找个最好的马上结婚生孩子呢!”
祁醒一手拿花,一手直接搂过她的腰,把人扯进怀里。
自家媳妇身上的味道充斥鼻息,她的身体融进自己胸膛的瞬间,祁醒只觉得数个月的疲惫紧绷都瞬间散去了。
他把鼻尖放在她颈侧,轻蹭又细嗅,“那可不行。”
“想结婚生孩子,只能找我。”
“咱不是早就说好了么。”
叶伏秋往他肩胛锤了一下,气得恨不得咬人:“谁跟你说好了。”
祁醒抱着她沉沉笑。
“还笑,有什么可笑的。”叶伏秋抓着他衣服,隔着衣料用指尖扎他,想让他好好疼一疼,知道她有多担心,“事情结束不第一时间联系我,还搞这一套,你是觉得你是去过家家的吗!”
“还是说觉得根本没必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你说话。”
祁醒抬头,对上她严肃的目光,认错飞快:“我错了。”
“不是那样儿。”
也是神奇,他拉下脸低头一认错,叶伏秋的气就消了一半,她怼他的胸口:“所以是怎样?说清楚,不说清楚咱俩没完。”
几个月没见,她的脾气倒是更大了,强势的,不容置喙的气场更胜,祁醒心底是高兴的,说明这些日子她工作生活过得都还不错。
“事情虽然结束了,也通报了,但他们根子太深,警方好几个队一块查都忙不过来,等法院判罚还需要时间。”他细细解释:“不能确定还有没有漏网之鱼在外面,我一直被警方保护,通讯设备是不能用的。”
“昨晚上我刚从警局出来,这不得先打扮打扮,赶紧就来崇京找你了。”祁醒说完,开始照例服软装可怜,又把她抱怀里,拖腔带调的:“再给抱会儿,快想死我了。”
叶伏秋不再挣扎,闻着他衣服上的味道,垂下眼睫:“王八蛋。”
“出来了还不立刻飞到我面前,打扮什么,骚不骚气。”
祁醒阖着眼闷笑。
“给我骂爽了,秋秋。”
他算是个浪漫主义的人,尤其是对爱人,确实是可以一出了警局就立刻联系她,但他还是想为这场危后重逢布置一个烂漫的剧情。
“喜欢你这样儿,以后多骂,我爱听。”
她瘪嘴,补了句:“死变态。”
他们俩堂而皇之在大庭广众下抱着,众多擦身而过的学生们纷纷回头打量,皆是艳羡与揶揄。
今日的主角是穿着学士服的青年们没错,但在校门口相拥的情侣也是这一幅画卷里,为这般氛围点睛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