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是这么个东西……”
“就这样还有老婆呢……”
叶伏秋啪嗒掉了串眼泪,转头埋在祁醒胸口,不让任何人看见。
祁醒的手抚摸她后颈,笑意一点点淡去,品赏这一场近乎完美的游戏。
刘伟扬着一张肿脸,看向祁醒,满眼隐晦的暗示:“……我这样道歉,行了吗?”
“你lamghuan们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叶伏秋紧紧揪着他的衣服,什么都不想说了,也不愿意再看他们一眼。
祁醒居高临下,眼底漠然骇人,半晌,他放松眉眼,似是遗憾:“行,你这道歉还算说得过去。”
“我们就算跟你清账了。”
叶伏秋拧眉,显然不愿意就这样跟对方两清,她才不愿意原谅他们。
就这会儿,后背突然被男人不明意味地拍了拍。
下一刻,祁醒抚顺着叶伏秋的头发,掏出手机,对着还在通话中的屏幕笑道:“何女士,你可以出来了。”
叶伏秋愣住,抬头。
只见一直停在附近的轿车突然下来一个穿戴朴素的女人,气得红了眼,冲过去打那对狗男女:“刘伟!!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老婆孩子丢在老家!你到大城市来再找!!”
场面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刘伟另找的无名无分的假老婆被刘伟的妻子薅着头发,刘伟在其中拉架,没一会儿又成了被打的人,最后三个人扭打在村子的大街上,被所有人观看唏嘘。
叶伏秋捂住嘴,明显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
果然,祁醒本来就不是见好就收的人,他一定会闹得天翻地覆。
她看向祁醒,用眼神询问: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
祁醒没回答她,只是牵着她的手,望向正在看戏的那群人,忽然开口说:“上次你跟我说,当初还有谁骂你,欺负过你来着?”
声音不大,但足够让所有人听清楚了。
叶伏秋还没说话,只见看热闹的群众里突然有几个人扭头就跑。
不能再明显了。
叶伏秋望着那些像老鼠一样四散逃走的人,忽然破涕而笑,乐得肩头颤抖。
她与云淡风轻的祁醒对视,笑得格外爽朗。
所有阴霾阴影,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祁醒为她准备了一场,对韩桥村,最精彩的告别典礼。
以最轰轰烈烈的形式,和她十五岁的恐惧说再见。
祁醒的掌心干燥又温热,心脏正在剧烈反馈着,她不愿松开丝毫。
叶伏秋垂下眼睫,也垂下了万千悸动,把所有情绪归结于一句。
“谢谢。”
“谢谢你,祁醒。”
……
叶伏秋上了车,急着问:“你怎么来滨阳了?”
“之前不是说工作出差吗?”
祁醒看了眼后视镜,语气慢慢的像是敷衍:“是啊,就在这儿。”
对方这口吻倒是让叶伏秋拿不准是真是假了。
她掸掸背包上的灰尘,说:“你来这儿办事就办事……打听我干什么,跟着我有事儿?”
这次换祁醒停顿了几秒。
他鲜少迟钝的这几秒,让叶伏秋反应过来,再问:“你,你不知道我今天会回韩桥村?”
祁醒是原本就计划来这里的,恰好碰上她了?
叶伏秋诧异。
他一个人来这里干什么。
她脑子里闪出了许多吓人的猜测,撑着主副驾驶中间的手盒,靠近他,“你,你原本就打算带着那个阿姨来闹事吗?”
女孩一靠近,前天梦里的那股清香味道真实地漫过来,虚实交叠,祁醒眼梢抖了下,一把捏住她的脸蛋,往回推提醒:“叶伏秋,坐好。”
他的回避让叶伏秋的心跳更快了,想知道答案的欲望像煮沸的白水,顶着壶盖往上冒。
她坐回副驾驶,脑袋蒙蒙的,“你怎么知道那个人在外地还有正儿八经的妻子呀。”
“我要查谁并不难,”祁醒单手转动方向盘,驾车离开村子,开上高速,“而且这种外来打工的男女不明不白地住在一起,谎称夫妻合租,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叶伏秋捏着安全带,回想刚刚发生的,神经还兴奋着,吐出一口气:“……真是解气。”
“有进步。”祁醒往旁边瞥了一眼,轻叱,“这次没哭晕过去。”
叶伏秋臊着脸反驳:“我哪次哭晕过去了!”
“虽然还是落荒而逃了吧……”她失落。
“在你不确定自己的力气能不能和对方抗衡的时候。”祁醒告诉她:“逃跑是最能保全自己的反抗。”
“你没错,这也不叫软弱。”
他乐出一声:“不是踹了他老二,还骂脏话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