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她现在怎么样了?”叶老太爷问。
“我刚刚接到?乔启明的电报,他说山口夏子失踪了。我和应澜推测,这么大的事,总归要有人背锅的,而且不止一个人背锅。她的嫌疑洗不清,估计死了吧?”余嘉鸿跟叶老太爷说。
叶老太爷叹了一声:“这样死了也好,要不然应舟如?何面对一个做日本特务的妈?”
“是啊!她为日本刺探的情报,已经给国?内造成了很大的损失,万死难辞其咎。”余嘉鸿说道。
叶老太爷看着余嘉鸿:“跟应澜说一句,我们还是当她回心转意了,哪怕是死了,也不要让应舟背上日本特务儿子的身份。”
“嗯,我和应澜也是这么想。”
给爷爷奶奶报了平安,叶应澜和余嘉鸿从叶家出来,开车去?了鸿安大戏院,鸿安大戏院门口,也有少男少女唱着卖花歌,在卖花:“先生?,买一朵花吧?这是救救我们的国?家,也是救救我们自家呀!”
余嘉鸿掏钱买了花,他们这个时候来,票已经售罄了,叶应澜是鸿安的大小姐,戏院里放了两?人进来,剧院里座无虚席,他们站在走道里观看。
《逃难到?星洲》讲述的是从东北沦陷,父女俩逃难出来,颠沛流离,无以?为生?,老父只能让女儿街头卖唱,一路走一路唱,到?了星洲,女儿凄凉婉转的歌声响起:“冬季南洋暖如?常,棕榈树高,豆蔻香,爹娘苦儿各一方,今后流浪到?何方……”
终于饥肠辘辘的女儿晕倒了,老父举起鞭子抽醒她,她不唱,父女俩就没办法活下去?。
这时围观的人群中?走出来一个年轻人喊:“放下你的鞭子!”
这个年轻人怒问老汉,为什么要折磨他女儿?老汉泪水涟涟,诉说着日寇入侵东北,他们父女被迫离乡背井,台上父女俩流泪,台下观众也跟着流泪。
这个时候台上的年轻人对着台下的人高喊:“我们若不赶快起来自救,这样的灾难将落到?我们每个人的头上。”
观众席里有人高喊:“复我河山,保我民族,赶走日寇!”
有了他带头,台下的观众纷纷应和,发出了如?雷的声音:“复我河山,保我民族,赶走日寇!”
“宁作战死鬼,不做亡国?奴。”
“……”
台下工作人员拿着捐款箱过来,观众们争先恐后地往里塞钱,有人把首饰,随身值钱的东西也塞进去?。
余嘉鸿把身上的钱全?部塞进去?了,又把手上的一块瑞士的金表往里塞,叶应澜今天?身上最值钱的就是余嘉鸿给她在香港买的翡翠镯子,她褪下手镯,拿出手帕包裹了手镯,塞进了箱子里。
哪怕是爱人的心意,国?在家在,它入捐款箱,也能尽一份力。
两?人看完演出戏院,到?家里心中?热血还未平息,佣人跑过来:“大少爷,少奶奶,林先生?和姜先生?来了。”
姜先生?自从去?了重庆,也应澜已经快一年未曾见?他了,余嘉鸿上一次见?姜先生?也是在半年前了。
两?人欣喜地快步进去?,到?阿公的书房,林先生?和姜先生?,正?在跟余敬堂父子喝茶。
寒暄两?句之后,姜先生?就说正?事了:“嘉鸿,果然如?你所言,重庆方面告急,现在越南运输部稳定?,且滇越铁路是窄轨,大件无法运输,而且日本从台湾抽调了兵力,要攻占的海南岛,如?果海南岛被拿下,越南这条通路还能坚持多久,就很难说了。所以?要尽快让滇缅公路的运量上来。但现在有车,司机没有着落。重庆请陈先生?在南洋招募司机和修理工。我在重庆主要主持捐赠物资落实,你却是一直在协调运输的人,所以?我们俩过来找你。听老太爷和你爸爸说,你们夫妻俩已经做好准备,一起回国?了?”
“是,应该说我熟悉云南的运输,在云南也有人脉,如?果我回去?,车队遇到?困难,我能协调解决。应澜就不用说了,她的车行?出人出物,责无旁贷。”
叶应澜点?头:“我会在车行?招募人员,组成一个小队,跟随回国?。我们修理厂这些日子已经在各种牌子的卡车上练出……”
这件事细节一句两?句商量不完,余家留了两?位先生?吃晚饭,吃过晚饭,姜先生?还要继续商量,被林先生?说:“嘉鸿今日刚刚回来,我们已经占了他们那么多时间,不能这么不知情识趣吧?”
这么一说,姜先生?立马说:“看我,看我,这么不知情识趣。”
送两?位走,余老太爷转身,想起一件事来:“修礼,兴平号平安归来,咱们是不是该办个宴会,让那些人看看?咱们余家好得很。”
老太太是嘴上说,被人咒自己的长孙,老太爷哪有不恨的?
余嘉鸿立马建议:“阿公,刚才我和应澜在看《逃难到?星洲》,场面十分感人。我们与其办酒会,办舞会,展现靡靡之音,倒不如?包几?场话剧,请亲友看话剧?”
余老太爷想了一下:“我宴会照请,演出也请他们看。”
阿公年纪大了,也有了老小孩的脾气,余嘉鸿给他们倒茶:“阿公,您马上要去?美?国?,我们还得办个告别宴,这次我们就请看演出,作为兴平号平安归来的庆祝,也算是为筹款尽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