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接通,那端季砚书很干脆:“我和你爸现在就?在你家门口,你看着办。”
她还能怎么办?
幸好今天的工作安排都完成得差不多了,季烟和施淮竹说明了情况,对?接完白天的工作,准点?下班。
在停车场等电梯的时候,季烟忽然?想起一件事。
从她寄回那份快件,距今一个?多月过去,北城那边没再来过消息。
出差的那一个?多月时间,她有拜托前来家里打扫卫生的阿姨注意收到的快递,也有麻烦办公室的同事帮忙查看。
无一例外,那个?人没再来过任何消息。
最后?的一点?牵扯,终于如她所?愿,断得一干二净。
她应该开?心才是。
可?心里却说不出的惘然?,就?像一张巨大的网,悄无声息地投下来,密密匝匝地把?她罩住,让她透不过气来。
到底是有些不舍的。
电梯门开?,季烟走进去,一边按楼层,一边漫无边际地想。
或许还要一些时间来放下这段感情,2年说起来不算长,但?也不算短,要一下子撇下,确实不切实际。
叮的一声,她的楼层到了,季烟收拾好情绪,平心静气地走到家门口前,输入密码。
晚上,由沈宁知亲自下厨,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
季烟吃着可?口美味的食物,心里想的是,那人也会做得一手好菜。
念头刚起,又被她摁下。
不能再想他了。
从今往后?再没有任何关系的人,想了也没用,徒增困扰罢了。
季烟叹了口气,又夹了一个?虾饺。
季砚书看在眼里,戳了戳沈宁知,递给他一个?眼神。
沈宁知摇摇头,推推手,示意她开?口。
“小烟,”季砚书说,“房子进度怎么样?了?”
满藏心事的季烟一脸迷茫:“啊?”
季砚书摇头叹气。
饭后?,沈宁知负责洗碗,季砚书拉着季烟到露台闲谈。
话题围绕着季烟新买的房子展开?。
比如。
季砚书问:“怎么想到买房子了?”
季烟说:“就?……那天上班看到广告,觉得挺好看的。”
“……”
季砚书又问:“买房子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先跟我们讨论下?”
季烟早已有理由应对?:“我不是怕跟你们说了,这钱不就?不用我出了吗?我都这么大了,啃老?不好。”
“……”
不管季砚书怎么问,季烟要么含糊应付,要么头头是道回应。
总之,她之所?以买这套房子,起先是心血来潮,定下时却是深思熟虑。
季砚书很是头疼,在她看来,自己的女儿做什么都会有个?理由。
一套属于自己逻辑系统行?为的理由。
当年季烟决定在深城工作时,她和丈夫沈宁知打算在深城给她买套房,地点?就?在季烟就?职的公司附近选择。
可?季烟说什么也不同意。
直说不需要。
最充分的理由就?是,一年工作有大半时间在出差,基本没怎么住,租个?房子比较合算。
季砚书不理解为什么租房子就?合算了,可?季烟坚持,无法,她和沈宁知只能表示尊重,不过多干涉。
一晃四年过去,季烟瞒着他们,二话不说就?买了套房子。
要不是她那天突然?查季烟的账单流水,不知道季烟还要瞒多久。
她和沈宁知说了这事,对?于女儿背着他们买房一事,两人都很伤心。
儿子的事情,他们已经很没有参与感了。
不想到头来,女儿事情也是。
季砚书想了再想,问出此?次过来的困惑和担心:“小烟,你是不是遇到什么打击了?”
知女莫如母,季烟就?知道瞒不过母亲,但?还是强装镇定:“没有,就?是想买个?房子,我手上正好也有闲钱。”
“真的?我怎么看你都不像是舍得一次性拿出那么大一笔钱的人。”
“……妈,有你这么拆自己女儿台的吗?”
季砚书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追问。
沈宁知笑意深深。
父母这关总算含糊混过去。
季烟知道父母不会相信自己的说辞,同样?她也明白他们不会继续追问。
季砚书和沈宁知在深城留了半个?月,八月中旬,他们收拾好东西打道回府,临行?前一晚,沈宁知给了季烟一张卡,说是给她买房子的钱。
季烟眼眶瞬间湿了:“爸,我……”
沈宁知挥挥手:“别感动,这些就?是你放在我们这边的钱,你妈说了你不想啃老?是好事,买房子的钱你就?自己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