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人家还好说。”疏芳道:“但若是皇家,基本是不可能有没有身份的女子进去做正妃的。各个皇子乃至皇上的妃嫔,都不是他们能决定的。”
所以。别说三皇子根本没将夙七放在心上,就算他放了,夙七这一辈子也只能做个丫鬟,二十几年之后,说不定能混个有位份的妃嫔。
满脸唏嘘,温柔推开了裴方物的门。结果抬头就见他朝床边吐了口血。
“哎?!”吓了一跳,温柔连忙过去扶他。裴方物轻笑:“大夫说吐出淤血就好,你别紧张。”
拿水来给他漱口,又将帕子拧了给他擦嘴,温柔叹息:“你快点好起来吧。”
快点好起来,然后呢?
垂了眸子,裴方物问:“你喜欢萧惊堂吗?”
微微一惊,温柔道:“你突然问这个,不觉得很唐突吗?”
“因为我刚刚感觉到,你在等我好,然后回去他身边。”勾了勾唇,裴方物靠在床边看着她:“温柔,他比我好在哪里?”
嘴角抽了抽,温柔道:“祈祷你快好起来,这跟谁都没关系,只是个美好的祝愿。至于萧惊堂,你们两个是不同的人,各自有好有坏。比不了。”
微微挑眉,裴方物轻笑着问:“温柔,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温柔撇嘴:“我知道啊。死活想跟那人在一起嘛,心里甜啊苦的,失去理智。”
摇摇头,裴方物道:“不是所有的喜欢都是想跟那人在一起,还有一种人,分外清醒,知道自己跟对方没有可能,就会压抑自己的感情,但是不管做什么。下意识地都会护着自己喜欢的人。”
“她以为没人知道,但是喜欢会从眼角眉梢跑出来,根本藏不住。”
脸黑了一大半,温柔睨着他道:“你在这儿瞎分析什么?我喜不喜欢谁,我自己不知道?”
裴方物一脸“你就是不知道”的表情看着她。
温柔怒了,起身道:“你们这儿随便谁都跟我没关系,该干嘛干嘛吧!”
开玩笑,她能喜欢这一个个的古代沙文猪?除非是脑子进了硫酸!裴方物也是病出毛病来了,没事跟她说这个干什么?
侍郎府。
萧惊堂沉默地看着外头阴沉的天,三皇子坐在他床边,终于不笑了,跟他一样沉着脸,许久才开口道:“夙七留下是不是个祸害?”
微微一顿,萧惊堂转头看他:“殿下此言何意?”
“我一直不希望你们被人抓住软肋,所以让你们把人都送走。看你们一个个失魂落魄的,还觉得可笑,可是……”
可是他刚刚好像突然明白了这些人的心情,身边少了一个人,真的难受得紧。
夙七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人,以往发生什么危险的事,他都是让她殿后的。但,人真没了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用了十几年的手好像突然被人砍断了,空得难受,疼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