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伐柯将迎亲的队伍一路送出了铜锣镇,然后依依不舍地看着迎亲的队伍继续往前走,心中十分感慨……朱家这桩婚事可是费了她九牛二虎之力,虽然结果和预期的有些出入,但也总算是得了个好结果,也是皆大欢喜。
不过……忙到最后,陆池还是没能娶上媳妇啊。
明明一开始的初衷是想给陆池说亲的,结果说到最后,他反倒成了一个没事人……朱颜颜成了他嫂嫂。
这个人简直有毒!
他的婚事怎么能那么难啊!
她都已经用自己身为一个媒婆的尊严发了誓呢,难道她的尊严就要毁于他手吗?不!她绝不妥协!她要越挫越勇!
前所未有的豪情壮志在心底默默澎湃着,正在施伐柯为自己深深感动的时候,身后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
施伐柯回头一看,便看到了陆池的脸,这人怎么这么不经想啊!刚想起他就蹦出来了!……大概是心虚的缘故,施伐柯被吓了一大跳,倒抽了一口凉气,猛地倒退了一步。
”怎么见了我跟见鬼似的?”陆池挑起眉,上上下下地打量她,“莫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心虚了?”
“胡说什么呢!”施伐柯断然否认,随后定了定神道:“你怎么在这里?”
……还牵着马?
施伐柯看了一眼他手里的马缰和身后那匹打着响鼻的骏马。
“大哥成亲,我得回去了。”陆池看着她道。
施伐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对哦。”
陆大哥成亲,作为弟弟他肯定得回去啊。
陆伯父和陆伯母一个月前就回去准备了,临行前陆伯母还很是不舍地拉着她的手请她去家中做客呢。
“你没有什么想同我说的吗 ?”陆池看着她,问。
“……一路顺风?”
陆池额角青筋一跳,只觉得媚眼都抛给瞎子看了,懒得再说,直接将手中拿着的木匣子塞进了她怀里。
“这是?”施伐柯低头一看,唔,这木匣子有点眼熟啊……
“谢媒礼。”陆池磨着牙道。
一听是谢媒礼,施伐柯便立刻眉开眼笑了。
瞧着她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陆池便眼睛疼,他完全不想再说什么了,直接翻身上马追上了迎亲的队伍。
“陆二哥,一路顺风!”
身后,那傻丫头还在大喊。
陆池到底没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便看到那傻丫头正使劲儿蹦哒着冲他挥手。
那蹦哒劲儿、欢快劲儿,完全没有舍不得他的样子。
陆池越发心塞了,一夹马腹,跑远了。
“想不到陆二哥还会骑马啊。”施伐柯喃喃自语着,心想做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陆二哥骑马的姿势真的是十分的利落潇洒了。
一直挥到手臂都酸了,施伐柯才放下了手臂,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木匣子,越看越眼熟。
唔,这不是之前装着陆伯父、陆伯母以及陆大哥送给她的见面礼的那个木匣子吗?后来被她故意遗忘在了柳叶巷来着……
她打开一看,果然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一柄沉甸甸金灿灿的金如意、一只流光溢彩的镶宝如意簪,一张五百两的银票。
结果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她手上啊。
说起来……如意这种东西真的不好随便送人啊,容易引起误会,回头若再见了陆二哥,她得跟他好好说说,施伐柯很是操心地想着。
眼看着迎亲的队伍已经走远,施伐柯抱着木匣子转身回去了。
到家之后没多久,朱大夫人又托人送了一份厚厚的谢媒礼来,乐得施伐柯见牙不见眼,眼见着荷包丰满了起来,财大气粗的施伐柯一拍手,决定请爹娘和三个哥哥去盛兴酒楼打一打牙祭。
十分豪爽地点了一桌子菜,施伐柯在陶氏的默许下壮着胆子要了一壶梅子酒。
“对不住啊施姑娘,我们的梅子酒刚好卖完了。”伙计一脸抱歉地道。
施伐柯一听,一脸控诉地瞪向了自家三哥。
施三哥摸了摸鼻子,一脸无辜,“你看我作甚?当真不是我。”
施二哥看了看小妹,又看了看三弟,“你们在打什么哑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