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施伐柯一路心事重重地回到家,便看到了正在她家门口急得团团转的奶娘,“奶娘?”
奶娘听了她的声音,眼睛一亮,赶紧急急地走了过来,“施姑娘,您怎么才回来啊……”
“我今日去了朱府,大夫人拒了婚,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颜颜怎么样了?”施伐柯问。
奶娘却是一下子哭了出来,她紧紧抓着施伐柯的衣袖,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施姑娘,你快想个法子救救我家小姐……”
“颜颜怎么了?”见她这般模样,施伐柯心中一提。
“小姐……小姐听到夫人退了婚,当场呕了血,眼看着就要不成了……”
施伐柯心里一个咯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朱夫人为什么突然要退婚?先前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奶娘微微一僵,猛地住了口,讷讷地道:“我也不太清楚,夫人半点口风没漏……”
这模样,可不像是不知道内情的样子。
奶娘向来是个碎嘴子,难得竟也有不敢讲的事情,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看起来似乎要比想象中更加严重。
奶娘这趟出来找施伐柯也是急病乱投医,这会儿才想起来这件事也不好同施姑娘讲明白的,若是让人知道她家小姐和一个山匪议过亲,可就什么名声都没有了,一个姑娘家没了名声,便是逼着她去死啊!
“奶娘,你什么都不同我讲,我即便想帮颜颜,也无处下手啊。”施伐柯有些着急。
奶娘却是再不肯说了,搪塞了几句,很快离去了。
施伐柯皱着眉头看着奶娘远去,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竟连颜颜病成这样,朱大夫人都不肯松口?奶娘也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陆伯母她真的能说动朱大夫人回心转意吗?
晚间用膳的时候,施伐柯一边吃一边想着这事,今天晚膳有她爱吃的糟茄,因此虽是有些心不在焉,却是一连夹了几筷子,待她再伸筷子的时候,却夹了个空,定神一看,菜盘子都被三哥端走了,不由得怒目而视。
“阿柯,吃饭要专心啊。”施三哥语重心长,然后脑袋上挨了一筷子。
下手的是施老爹,施三哥迫于淫威,敢怒不敢言。
“把盘子放下,不许欺负阿柯。”施老爹瞪他。
施三哥乖乖将盘子放下了。
“阿柯,多吃点。”施老爹给宝贝女儿夹了一筷子糟茄。
他一筷子下去,盘子便浅了一半。
“爹,我有个问题。”施三柯举起手。
施老爹施恩地瞥了这糟心儿子一眼,“说。”
“我们家只有阿柯是您亲生的吧,我们哥仨是不是捡来的?”施三哥一脸勤学好问的样子。
然后,不出所料又得了一顿胖揍。
“阿柯,你有心事?”陶氏完全没有去理会总是爱作死的小儿子,任由他被施长淮揍得嗷嗷叫,她看向施伐柯,想了想,问:“是朱家的婚事出了什么问题吗?”
“嗯,有点麻烦。”施伐柯愁眉苦脸地道,“我今日去朱家提亲,被朱大夫人拒绝了。”
陶氏有点惊讶,“一开始不是朱大夫人托的媒吗?”
“是啊,可是她临时又变了卦。”施伐柯叹了一口气。
陶氏若有所思,“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朱大夫人向来爱女如命,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她难以容忍的事情,绝不会拿自己女儿的婚姻大事来玩笑。”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到底是什么事情呢……”施伐柯一脸苦恼,“不过陆伯母说她和朱大夫人是旧识,明日打算登门拜访,希望能有转机吧。”
“陆伯母?”陶氏挑眉。
“嗯,陆公子的母亲,他们一家人已经到铜锣镇了,说起来……陆公子家里可真有钱啊。”施伐柯感叹。
“为何这样讲 ?”听到这一句,对“钱”字向来十分敏感的施二哥接了话。
施伐柯蹬磴磴跑回房,抱了一个木匣子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什么?”施大哥也好奇地问。
施伐柯打开匣子,便见里面放着一柄闪瞎人眼的金如意,沉甸甸金灿灿的样子,旁边摆着一只镶宝如意簪,亦是价值不菲的样子,底下还垫着一张纸。
“这是?”施二哥好奇地问。
施伐柯一指那金如意,“陆伯父给的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