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飞琼眉头一挑,下意识看向了正在院子里清点东西的陆竹西。
陆竹西一早就注意这到里的动静了,闻言大步走了过来,拧着眉道:“你说什么?”
陆竹西生得高大,长得也很有威慑力,这会儿拧着眉头大步走过来的样子仿佛要打人似的,施伐柯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许飞琼轻轻拍了拍施伐柯的手,“莫怕,竹西看着凶悍,心肠最是柔软不过的,他这是着急了。”
这话……就有些莫名了。
施伐柯纠结了一下,可是最该着急的那个人怎么不在啊?
于是,施伐柯拉着许飞琼小小声问了一句,“陆伯母,陆公子呢?……我是说二公子。”
许飞琼一愣,随即眼睛一转,笑眯眯地道:“你都叫竹西一声陆大哥了,怎么跟阿池还这么生疏,跟着叫一声陆二哥吧。”
陆……二哥?
好吧。
“陆二哥呢?”施伐柯从善如流。
“你陆二哥他去学堂了,说是今日有课呢。”许飞琼笑着道。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陆池竟然去学堂了?
施伐柯看了一眼站在她面前眼中透着紧张和焦急的陆竹西,心里越发觉得怪异了,这该着急的人不着急,不该着急的人怎么又一副关心得过了头的模样?
“发生什么事了,朱家为什么突然拒婚?”陆竹西见她不答,还尽扯些没用的,忍不住打断了她们,问。
“其实我也没有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今日我去朱家提亲的时候,朱大夫人突然态度大变,说是不忍心爱的女儿远嫁,断然拒绝了婚事,而且态度坚决,似乎毫无商量的余地。”施伐柯此时说起来,也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最奇怪的是,她还让我离你们一家远一点……”
还有一件事施伐柯没好意思讲出口,她当时提醒朱大夫人不能言而无信的时候,朱大夫人竟然冷笑着说那等鼠辈也配同她讲诚信,当时只觉得朱大夫人很是无理取闹,可是此时再想,那语气那表情竟是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厌恶……
施伐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看向许飞琼,“陆伯母,你们……是不是和朱家有什么过节?”
如果说早先朱大夫人不知道陆池的爹娘是谁,这会儿知道了才反的口……这个可能性也挺大的。
听了这话,陆竹西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千崖山飞琼寨和铜锣镇朱家在此之前半点交集没有,过节是自然是不可能有的,至于朱大夫人为何突然反口拒婚,陆竹西心里也有了数……八成是昨夜坏了事。
许飞琼看了一眼面色沉凝的儿子,笑了一下,对施伐柯道:“我与朱大夫人是旧识,这中间大概是有什么误会,待我登门去同她解释清楚便没事了,你今日来来去去也累着了,先回去歇着吧。”
果然是旧识吗?
施伐柯立刻脑补了上一辈的恩怨情仇,觉得这便说得通了,只是看朱大夫人今日的态度,似乎不像是陆伯母说的这样乐观啊……
只是此时,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如果是上一辈的心结,她着实也无能为力。
“那我明日再过来,陆伯母,陆大哥,我便先回去了。”
施伐柯看了一眼背对着她似乎正和金满楼东家聊得十分投契的陆伯父,想着也不便去打扰,便只同许飞琼和陆竹西说了一声,走了。
陆竹西不知在思索些什么,整个人都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闻言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的。
许飞琼倒是丝毫没有受到拒婚消息的影响,笑眯眯地对施伐柯挥挥手,目送她离去。
施伐柯一边和陆伯母挥手告别,一边万分感慨,陆伯母真是一位温柔的美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