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伐柯见状,怒气冲冲地扭头对那疤脸男人道:“你下这么重的手做什么!”
疤脸男人气极反笑,“这就叫重啦?给我打!”
“老大,打……打谁?”膀大腰圆的几个汉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问。
“打那个小白脸,仔细不要伤着了这细皮嫩肉的小娘子。”疤脸男人狞笑了一下,道。
施伐柯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心中一慌,便要扑过去,却被疤脸男人一把拽住了,“小娘子莫慌,好好儿看着。”
眼见着陆池被几人围在当中,已经狠狠挨了几下,施伐柯一下子红了眼圈,早把什么要试他一试的念头抛到了九霄云外,“快住手!快住手!”她扭头瞪向那疤脸男人,“快让他们住手!”
疤脸男人阴森森地笑了一下,“急什么,这才哪到哪。”
施伐柯急得拼命挣扎起来,眼睁睁看着陆池挨打,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远远的,几株彤云密布般的垂丝海棠的后头,站着两个人,一个长着一副老实巴交的面孔,另一个不是旁人,正是贺家喜饼铺子的少东家,贺可咸。
“贺大爷,差不多行了吧?”看似老实巴交的男人偷觑了贺可咸一眼,试探着道。
贺可咸冷眼旁观,没有开口。
“您玩真的啊?不是说只是试一试那陆秀才的身手么?我看他应该真的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急什么,总有人不见棺材不掉泪的。”
“唉!我能不急么,您看看施姑娘都快哭了,回头要是真把她给惹哭了,被她那爹和三个哥哥知道,我还能在铜锣镇混么,这是要命的买卖啊。”
“你们干的不就是要命的买卖么。”贺可咸不咸不淡地道。
“瞧贺大爷您说的,我们可是从良很久了,现在也就是走走镖混口饭吃。”长着一副老实脸的男人义正辞严地道。
贺可咸随手从袖中掏出了一个银锭子扔给他。
“谢贺大爷赏。”老实脸的男人一把接住,涎着脸笑道,“我查过他了,奇怪的是只知道他是岚州人,其他什么也查不出来,仿佛凭空冒出来的一般,秀才身份倒是不假。”
贺可咸眯了眯眼睛,望着远处那急得直跳脚的蠢丫头,又想起了那日她上门来说亲时说的那些混帐话。
“陆公子并不是什么来历不明的人,他是岚州人,父母双全,家中还有一位兄长,他有功名在身,是个秀才呢。”
“年轻,长得好看,还前途无量,而且乐于助人,性格也十分不错。”
简直快把那书生夸成一朵花了,听着刺耳得很。
那日他问,“长得好看?比我还好看?”
“嗯,比你好看。”
哼。
一旁,那老实脸的男人正美滋滋地摩挲着手中新得的新锭子,便听那位贺大爷冷不丁幽幽地问了一句……
“我与那书生,孰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