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学后,朱礼磨磨蹭蹭地留到了最后。
陆池也没有搭理他,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去。
朱礼一看,赶紧腆着脸走上前帮着一起收拾,“先生。”
“有话直说。”
朱礼嘿嘿一笑,“那我直说了啊……”
陆池凉凉地瞧了他一眼。
朱礼立马收敛了嬉皮笑脸的表情,有些期期艾艾地问,“先生……你是怎么说服我爷爷的啊?”
他实在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了。
“很想知道?”陆池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
朱礼点头如捣蒜。
“其实我只说了一句话。”陆池也没有瞒他。
“什么话?”朱礼越发的好奇了。
“莫要揠苗助长。”陆池淡淡地道。
朱老爷子一时得了个天赋异禀的孙子,如获至宝,便失了寻常心,只想着将这块上好的璞玉狠狠打磨出来,却没有想过急于求成,也可能会彻底毁了这块璞玉。
其实这样浅显的道理那位经过宦海沉浮的朱老爷子又怎么可能不懂,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待他想通事情自然便成了。
陆池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亮闪闪地看着自家先生,“先生,你真是太好了。”
“即便如此,《春秋》也还是要抄的。”
朱礼的脸一下子垮了。
说好的莫要揠苗助长呢!
陆池却是懒得再搭理他,转身回去了。
今日天气不错,身体也是这几日都不曾有的松泛,前些日子得了风热留下的后遗症似乎全都消退了,只有一点不如意……
“先生,最近施姐姐怎么不曾来寻你啊?”身后,朱礼蹦跳着跟了出来,脆生生地问。
陆池脚下微顿,凉飕飕地看了他一眼。
朱礼立时僵住,感觉不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