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伐柯夹在中间有些两难,只得送了贺可甜出门。
“陆公子……真的很讨厌我呢。”站在陆池的院子门口,贺可甜忍住心酸,轻声道。
“他病着嘛,难免任性呢,何况……你们先前也的确是将他得罪狠了。”施伐柯劝解。
她不劝解还好,一劝解贺可甜更想哭了。
先前!先前谁知道他是临渊先生啊!千金难买早知道啊!若早知道他是临渊先生,她一定早就欢欢喜喜的嫁了啊!说不得现在早就同她的临渊先生双宿双栖,只羡鸳鸯不羡仙了,哪里会有眼下的心酸和难堪……
沉默了许久,贺可甜终于忍不住,“听闻……朱家相中了陆公子?”
施伐柯一愣,随即蹙眉,“听我三哥说的?他也太没分寸了,这种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情怎么好拿来乱说,坏了人家姑娘的闺誉看我不找他算帐!”
“施三哥也知道我们是好朋友才说漏嘴的,你知道我口风很紧,不会到处乱讲的。”贺可甜见她岔开话题,赶紧摇了摇她的袖了,轻声道。
如果可以,她巴不得这件事就此沉寂,再也不要提起,又怎么可能到处乱说!
施伐柯却是有点头疼地想,我的哥哥和我的好朋友关系密切,我该怎么办呢?……棒打鸳鸯,还是推波助澜?
“阿柯,朱家真的相中了陆公子?”见施伐柯不吱声,贺可甜不死心地又问。
施伐柯揉了揉脑袋,有点头疼地道:“这件事还没有定,你千万不要说出去啊。”
“知道了。”贺可甜闷闷地道。
她才不会说出去,不能成才好呢。
想了想,又有些不甘心地试探道:“你知道朱家为何会相中陆公子吗?”
可恶……会不会也是因为知道了陆公子的秘密,知道他是大有来头的临渊先生,这才打起了他的主意?
施伐柯正头疼这件事呢,而且此事又涉及朱颜颜的闺誉,出于职业道德,就算贺可甜是她的朋友,她也不可能将这件事的原委告诉她,因此只半开玩笑地道,“怎么了,你有眼不识金镶玉,就不兴旁人慧眼识珠啊。”
因为最近贺可甜实在态度太好,施伐柯便以为她已经放下此事,心中毫无芥蒂了,这才拿来开玩笑,却不知……恰恰好戳到了贺可甜的痛脚。
贺可甜的脸一下子扭曲了,当下气得几乎要吐血。
施伐柯这个死丫头总有本事无意中刺到她的死穴呢!!
心里默念小不忍则乱大谋一百遍,才硬生生忍住了没有当场翻脸,贺可甜死死捏着手中的帕子,脸色难看地挤出了一个笑容,硬梆梆地道了一句,“告辞。”
便转过身,拉着脸上了马车。
变脸之迅速,吓坏了马车前站着的车夫……可怜的车夫为此留下了沉重的心理阴影,导致他终身未娶,娘啊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目送贺家的马车远去,施伐柯后知后觉地想,唔……刚刚可甜的脸色看起来有点奇怪呢,大概是因为陆公子给她脸色看了?
施伐柯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回去看陆池。
陆池默默坐着,一桌子吃食仍是没动。
“不是饿了么,为何不吃?”施伐柯按了按额头,不知道他又在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