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扬下眉,心想:洗漱就洗漱,我怕你吗?
当真唤小二来,交了客房住宿费,又要了一桶热水。杨清在一边站着,得小二扫了好几眼,心里奇怪这对男女,真是莫名其妙,一起来,还以为一间房呢,没想到又分开了;分开了吧,这男的又在女的房里……江湖人的思维,大概跟正常百姓不一样。
洗漱完,望月穿着中单,坐在床头擦发。杨清于一边,收拾屋子。望月最后看他坐在自己旁边,盯着自己看,沉思一般。他一贯慢悠悠不着急,望月也不理会他。这时,望月听到屋外敲锣的声音,知道天色已晚,算了下时辰,擦发的手停顿了一下。
开始有些着急。
任由杨清这么磨下去,她还有时间剩下吗?
反正就那么一会儿事。
望月抬头,不耐烦地冲杨清说,“磨磨磨,你就不能果断点?不就是想跟我睡么,你磨到现在还开不了口?”
一旁在酝酿话题、准备跟姑娘挑灯夜聊的杨清:“……”
被望月的厚脸皮打败。
他笑了一下,从善如流问,“那我要怎么做,才能跟你睡呢?”
他一向是很惯着望月的。
望月立刻笑了,果然喜欢杨清这样温顺的态度。她向他勾手指,“你给我些东西,我就当让你睡的费用啦。”
杨清想了下,拔下发簪,送到望月手里,“这个给你。”
“还有呢?”
在小姑娘的注视下,青年将腰间玉佩、香囊解下,放在望月手边。他低着头,长睫在灯晕下是浓郁的阴影。因卸了冠,又拔了发簪,洗浴后潮湿的长发,就贴在了青年的面上。青年本就娃娃脸,乌黑的长发撒下,一下子衬得他比实际年龄更小了些。
温软可爱。
看起来和望月差不多大。
看着他这张脸,望月不觉忧郁:杨清二十五,看着也和十七八差不多;等她二十五了,他估计还是跟十七八差不多……等她年老色衰了,杨清看上去,就会比她还要显小了。
真是讨厌。
上天怎么能这么厚待杨清!
他才是比她大十岁的那个人!
杨清并不知望月的忧郁,长发垂下后,他剪下一截自己的发丝,放进了香囊中。在望月瞠目中,杨清将发簪、玉佩、香囊等贴身之物,一股脑地都塞入望月怀里,“这个给你、这个给你……这个也给你……够不够睡你?”
望月眨眼睛。
看杨清微笑,“那个给你,这个还给你,我也给你。”
“我也给你。”
与青年子夜一样璀璨的眸子对视,心口砰砰跳,望月再也忍不住,把怀中东西一扔,飞扑上前,就将青年压在了身下。杨清轻笑着搂她,抱她一起躺到了床上。
姑娘迫不及待般地,扒去两人身上的衣服,又撕又咬,与他亲个湿漉漉的吻,抱怨道,“大晚上,刚洗漱过,你为什么穿这么多?”
杨清心想:因为本来没打算跟你睡啊。
但是他知道,这么说的后果,肯定让望月不高兴。望月喜欢他性子强烈些,欲-火焚-身、情难自禁,是她最喜欢的。但是他性子实在自持寡淡,感情没望月那么强烈,达不到望月对爱人火一样的要求。
轻喘中,青年声音低凉,透着哑意,“穿这么多,是为了让你撕啊。”
换来姑娘的笑声。
夜间,屋外起了风。果然如船家所说,夜里有大风,不易出船。这时候,望月哪里想得到出船的事。她在另一艘船上,抱着自己的爱人,沉沉浮浮,被惊涛骇浪一次次席卷,又一次次扑了上来。
浇灭,扑杀,又跃出,抢夺。
男女之间无声无息的战争。
微弱的火光,放下的床帐。帐上映着两人交叠的身形。伴随着姑娘吟-哦声,还是青年压抑的闷哼声。
帐上绣着一从水中清莲。在床板的吱呀声中,那莲花开始变形。悠悠缓缓的,向周边伸展。像一重重海水,一**浪花。莲花在暗夜中生香,娇羞垂头,掩入了海水中。
在你争我夺中,还能听到两人在帐中低弱的说话声——
杨清低声:“阿月,你真的长大了。”
覆在姑娘身边,唇亲上她凝乳般的胸脯,一手掐着她纤细的腰肢,一手松松拢着,青年声音喑哑。长发散下,盖住他微红的眼底。望月身子小,乳也小小的,萌芽一样。曾经一手可握。现在……快握不住了。
望月与他身子相贴,水一样在他身下。空气很热,她周身泛着一层晶莹的薄汗,肌肤润红。她适应着杨清,身子轻轻发着抖,闻杨清说这样的话,她转过眼,咬下唇,夸他,“你也一样,器大了,活也好了。”
杨清:“……”
他的身子蓦地僵住。
望月很吃惊,挣扎欲爬起来,啊一声,“你这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