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点了，收拾收拾东西回去吧。
杨小鱼背着包，往回走，灯光影影绰绰，想着待会回去就告知傅新自己搬走的具体时间。
说起来，杨小鱼已在傅明家住了一个星期了，迟钝如杨小鱼，这几天也感受到了傅新的排斥。
曾经总爱围着自己，“吧啦吧啦”倒豆子般说不完的傅新，像被封印了，只剩出门的“我上班了”和回家时回应我“你回来啦”的一句“嗯”。
今天早上傅明坐在客厅椅子上穿着要上班的鞋子，杨小鱼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傅新低着头，垂着眉，双唇紧抿，一声不吭，在系着鞋带。
为了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气氛，杨小鱼故作轻松地笑着问了句“要去上班啦”。
傅明听到也故作轻松地笑着，应了声“嗯”，穿好鞋子，起身，打开门，说了句“我去上班了”，然后关门，全程没有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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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接到傅明让自己搬走的电话到现在已过去3个小时。
在这3个小时里，杨小鱼定好了旅馆。杨小鱼可以联系隔壁城市的家姐，但杨小鱼出于某些原因并不想这样做。
在这3个小时里，杨小鱼情绪还算稳定，也接受这个结果，毕竟在两天前杨小鱼就已经决定跟傅明只做普通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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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傅明找到杨小鱼进行了一次持续两小时的谈话，不过主要是傅明的单方面输出。
杨小鱼不得不承认，傅明还是那个让自己仰慕的模样，有着很强的表达能力，总能将杨小鱼完全带入到他的叙事之中。
怪傅明谈话真诚的面容，也怪杨小鱼太过迟钝，没有领会到傅明那句“想赶你走，但又不能”的言下之意。
怪傅明这次谈话输出了太多对杨小鱼的否定评价——“我喜欢独立女性，而你不是，你太依赖了”“初初相处觉得你还可以，但相处久了发现你太无趣了”“你没有爱好”“你没有社交”“你没有工作”，没有一句肯定，最后还来一句“至少你没有赌博”——让杨小鱼出现了情绪麻木。
这些都让杨小鱼在当下看起来竟是平静温和的，没有去反驳傅明的任何否定评价。
这次谈话后，杨小鱼后知后觉，感受到了伤害。杨小鱼分不清傅明到底是善意还是恶意，或许傅明是因为关系亲近才会这样说，当时他的表情是那么的真诚，但这些话却又让杨小鱼感到非常受伤。在这次谈话过程中傅明并不回应杨小鱼希望他表示还在乎自己的期待，杨小鱼不得不承认自己跟傅明的关系变了，杨小鱼决定从此跟傅明只是普通朋友，是永远不会再联系的普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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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普通朋友，傅明想要自己的私人空间，让自己搬走，也属合情合理，杨小鱼并没有特别难过。
杨小鱼拿出手机翻了翻，微信弹出了一条新消息，傅明的，“你可以晚上11点再回来吗？我需要点私人时间。”
杨小鱼回了个[ok]表情，抬头看，今晚有月亮，在小区绿地里找了个地方坐下，漫无目的地翻着手机的资讯。
不到半小时，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包，杨小鱼真受不了了，只好先回去，想着在电梯口或走廊过道里站一会，说不定还能遇到对门的猫咪出来放风。
杨小鱼徘徊在楼梯口，惊吓了一个刚从电梯里出来的年轻人，“哎呀，吓死我了”，杨小鱼控制不住地开怀大笑。
看着年轻人转身离开的背影，杨小鱼突然就想到了住进傅明家就一直听到的那只猫，当反应过来时，人早已跟了上去，躲在安全通道门后，等着揭晓那个年轻人即将打开的门。
很幸运，那年轻人正是那只这星期以来“只闻其声，不见其形”的邻居家猫咪的主人。他打开了门，没关，灯光从门口透出。
杨小鱼走上去，在将要靠近门口时，那只猫咪走出来了，毛很长，黄白相间，是杨小鱼不认识的品种，但不妨碍杨小鱼凑上去亲近。
跟着那只漂亮的猫，从走廊这边走到那边，时不时亲近摸摸，时间很快就过了11点。杨小鱼跟猫咪主人交代了下，就要去面对傅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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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鱼本以为自己可以很自然平和地应对，但打开门，看到傅明迎接上来欢兴雀跃的表情时，怎么也无法平和。
傅明问：“是明天搬走吗？”
杨小鱼有些冷地说：“是的。”杨小鱼下意识地不不愿跟傅明有任何的目光接触，背着书包走到房间书桌前。
傅明跟上来还想说些什么，杨小鱼没听清，就语气故作平静地说“先洗完澡再说吧”。
不知道怎么洗完的澡，也不知道怎么洗完的头发，杨小鱼刚从浴室出来，就看到傅明面带微笑，略微雀跃地跟自己地说，“你是明天搬走对吧。记得把你带来的智能音箱带走，还有你买的那箱水果，对了，还有那瓶油……今晚就收拾好行李，明天一早是跟我上班一起出门，对吧……”
杨小鱼擦着头发，听着这样的话，疑惑、无语、受伤、愤恨，一时百感交杂，抬头看向了傅明，颤抖着提高音量说道，“你是不是想……”。
话还没说完，傅明的表情一下子就转成了愤怒，“难道我让你来我这里住了这么久，还让你怨恨我了？”
杨小鱼的情绪一下子被镇住了，只剩下委屈与受伤，竟一个字都再也说不出口。
傅明就吼完那一句，马上就转为温和平静，后面再吐出的话语，就像一畦铺上棉花的绣花针，看上去那么柔软，踩上去是绵密的刺痛。
他说，你知道的我有精神洁癖，你可以理解的。
他说，我们做回普通朋友吧。
他说，你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价值，就连情绪价值都没有。
他说，我最困难的时候时候你都没有陪在我身边。
他说，……
……
杨小鱼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傅明，管理情绪的大脑又开始开摆了，让杨小鱼只能静静地听着傅明平静的控诉。
第二天，傅明上班之后，杨小鱼应傅明的要求，尽可能地把自己买的几天食材处理掉：三个鸡腿加盐水煮了，四个土豆煮了，和三根胡萝卜一起打包带走。至于买了的生肉实在是无法带走，就任由傅明处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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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旅馆里杨小鱼陷入了痛苦之中。
杨小鱼不明白，傅明的言语和行为明明让自己感到如此的受伤，但内心为何还残留着深深的依恋与不舍？
杨小鱼不明白，傅明怎么能说出这样令人受伤的话？
杨小鱼愧疚懊悔，难道这段关系这样结束，真的是因为自己的错吗？
杨小鱼不明白，异地这五年来，傅明不止一次地感谢自己的陪伴，为何现在却能说自己对他“没有任何价值”这样的话？
杨小鱼怨恨，既然如此，这几年来为何要频繁地跟自己联系，向自己倾诉，寻求安慰，甚至半夜两点打电话让自己陪他，让自己默默记住他所有的喜恶禁忌，让自己改变了很多习惯，让自己对他产生情感依赖。
杨小鱼怀疑，傅明还是那个自己一直以来坚信绝对不会伤害自己的傅明吗？还是那个自己坚信会陪伴自己到生命最后的傅明吗？是那个自己坚信会利用所有人但绝不会利用自己的傅明吗？
杨小鱼知道，这就是傅明，毕竟以前自己有工作他没有，而现在处境刚好换过来了。
杨小鱼知道，这就是人性，即使是杨小鱼坚信的傅明都被打败了。
杨小鱼只想说，我的童话碎了。
杨小鱼本以为自己可以很自然平和地应对，但打开门，看到傅明迎接上来欢兴雀跃的表情时，怎么也无法平和。
傅明问：“是明天搬走吗？”
杨小鱼有些冷地说：“是的。”杨小鱼下意识地不不愿跟傅明有任何的目光接触，背着书包走到房间书桌前。
傅明跟上来还想说些什么，杨小鱼没听清，就语气故作平静地说“先洗完澡再说吧”。
不知道怎么洗完的澡，也不知道怎么洗完的头发，杨小鱼刚从浴室出来，就看到傅明面带微笑，略微雀跃地跟自己地说，“你是明天搬走对吧。记得把你带来的智能音箱带走，还有你买的那箱水果，对了，还有那瓶油……今晚就收拾好行李，明天一早是跟我上班一起出门，对吧……”
杨小鱼擦着头发，听着这样的话，疑惑、无语、受伤、愤恨，一时百感交杂，抬头看向了傅明，颤抖着提高音量说道，“你是不是想……”。
话还没说完，傅明的表情一下子就转成了愤怒，“难道我让你来我这里住了这么久，还让你怨恨我了？”
杨小鱼的情绪一下子被镇住了，只剩下委屈与受伤，竟一个字都再也说不出口。
傅明就吼完那一句，马上就转为温和平静，后面再吐出的话语，就像一畦铺上棉花的绣花针，看上去那么柔软，踩上去是绵密的刺痛。
他说，你知道的我有精神洁癖，你可以理解的。
他说，我们做回普通朋友吧。
他说，你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价值，就连情绪价值都没有。
他说，我最困难的时候时候你都没有陪在我身边。
他说，……
……
杨小鱼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傅明，管理情绪的大脑又开始开摆了，让杨小鱼只能静静地听着傅明平静的控诉。
第二天，傅明上班之后，杨小鱼应傅明的要求，尽可能地把自己买的几天食材处理掉：三个鸡腿加盐水煮了，四个土豆煮了，和三根胡萝卜一起打包带走。至于买了的生肉实在是无法带走，就任由傅明处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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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旅馆里杨小鱼陷入了痛苦之中。
杨小鱼不明白，傅明的言语和行为明明让自己感到如此的受伤，但内心为何还残留着深深的依恋与不舍？
杨小鱼不明白，傅明怎么能说出这样令人受伤的话？
杨小鱼愧疚懊悔，难道这段关系这样结束，真的是因为自己的错吗？
杨小鱼不明白，异地这五年来，傅明不止一次地感谢自己的陪伴，为何现在却能说自己对他“没有任何价值”这样的话？
杨小鱼怨恨，既然如此，这几年来为何要频繁地跟自己联系，向自己倾诉，寻求安慰，甚至半夜两点打电话让自己陪他，让自己默默记住他所有的喜恶禁忌，让自己改变了很多习惯，让自己对他产生情感依赖。
杨小鱼怀疑，傅明还是那个自己一直以来坚信绝对不会伤害自己的傅明吗？还是那个自己坚信会陪伴自己到生命最后的傅明吗？是那个自己坚信会利用所有人但绝不会利用自己的傅明吗？
杨小鱼知道，这就是傅明，毕竟以前自己有工作他没有，而现在处境刚好换过来了。
杨小鱼知道，这就是人性，即使是杨小鱼坚信的傅明都被打败了。
杨小鱼只想说，我的童话碎了。
杨小鱼本以为自己可以很自然平和地应对，但打开门，看到傅明迎接上来欢兴雀跃的表情时，怎么也无法平和。
傅明问：“是明天搬走吗？”
杨小鱼有些冷地说：“是的。”杨小鱼下意识地不不愿跟傅明有任何的目光接触，背着书包走到房间书桌前。
傅明跟上来还想说些什么，杨小鱼没听清，就语气故作平静地说“先洗完澡再说吧”。
不知道怎么洗完的澡，也不知道怎么洗完的头发，杨小鱼刚从浴室出来，就看到傅明面带微笑，略微雀跃地跟自己地说，“你是明天搬走对吧。记得把你带来的智能音箱带走，还有你买的那箱水果，对了，还有那瓶油……今晚就收拾好行李，明天一早是跟我上班一起出门，对吧……”
杨小鱼擦着头发，听着这样的话，疑惑、无语、受伤、愤恨，一时百感交杂，抬头看向了傅明，颤抖着提高音量说道，“你是不是想……”。
话还没说完，傅明的表情一下子就转成了愤怒，“难道我让你来我这里住了这么久，还让你怨恨我了？”
杨小鱼的情绪一下子被镇住了，只剩下委屈与受伤，竟一个字都再也说不出口。
傅明就吼完那一句，马上就转为温和平静，后面再吐出的话语，就像一畦铺上棉花的绣花针，看上去那么柔软，踩上去是绵密的刺痛。
他说，你知道的我有精神洁癖，你可以理解的。
他说，我们做回普通朋友吧。
他说，你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价值，就连情绪价值都没有。
他说，我最困难的时候时候你都没有陪在我身边。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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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鱼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傅明，管理情绪的大脑又开始开摆了，让杨小鱼只能静静地听着傅明平静的控诉。
第二天，傅明上班之后，杨小鱼应傅明的要求，尽可能地把自己买的几天食材处理掉：三个鸡腿加盐水煮了，四个土豆煮了，和三根胡萝卜一起打包带走。至于买了的生肉实在是无法带走，就任由傅明处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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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旅馆里杨小鱼陷入了痛苦之中。
杨小鱼不明白，傅明的言语和行为明明让自己感到如此的受伤，但内心为何还残留着深深的依恋与不舍？
杨小鱼不明白，傅明怎么能说出这样令人受伤的话？
杨小鱼愧疚懊悔，难道这段关系这样结束，真的是因为自己的错吗？
杨小鱼不明白，异地这五年来，傅明不止一次地感谢自己的陪伴，为何现在却能说自己对他“没有任何价值”这样的话？
杨小鱼怨恨，既然如此，这几年来为何要频繁地跟自己联系，向自己倾诉，寻求安慰，甚至半夜两点打电话让自己陪他，让自己默默记住他所有的喜恶禁忌，让自己改变了很多习惯，让自己对他产生情感依赖。
杨小鱼怀疑，傅明还是那个自己一直以来坚信绝对不会伤害自己的傅明吗？还是那个自己坚信会陪伴自己到生命最后的傅明吗？是那个自己坚信会利用所有人但绝不会利用自己的傅明吗？
杨小鱼知道，这就是傅明，毕竟以前自己有工作他没有，而现在处境刚好换过来了。
杨小鱼知道，这就是人性，即使是杨小鱼坚信的傅明都被打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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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鱼本以为自己可以很自然平和地应对，但打开门，看到傅明迎接上来欢兴雀跃的表情时，怎么也无法平和。
傅明问：“是明天搬走吗？”
杨小鱼有些冷地说：“是的。”杨小鱼下意识地不不愿跟傅明有任何的目光接触，背着书包走到房间书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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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鱼的情绪一下子被镇住了，只剩下委屈与受伤，竟一个字都再也说不出口。
傅明就吼完那一句，马上就转为温和平静，后面再吐出的话语，就像一畦铺上棉花的绣花针，看上去那么柔软，踩上去是绵密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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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们做回普通朋友吧。
他说，你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价值，就连情绪价值都没有。
他说，我最困难的时候时候你都没有陪在我身边。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