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非曲目光一动:“原来门主?早知那?是什?么?”
朝轻岫:“算是猜到了一点。”
徐非曲看向朝轻岫。
朝轻岫:“你还记得重明书院中的北臷内应吗?”
徐非曲:“有些印象。”
朝轻岫:“当?时有些内应已在书院中?待了?数年时间, 这些人手明?显不是因为舆图被转移到江南才?临时安插过来的,他们长期逗留于此,肯定有别的目的。”
她当?时还考虑过是不是大夏这边北臷内应特别多?的缘故,但后来四处走走, 也没遇到过旁的北臷人, 只好认为重明?书院本身?就?藏有秘密。
朝轻岫:“当?时应供奉还是书院山长, 所以若是书院中?藏着什?么别人很想了?解的秘密,或者藏有什?么宝物, 她知道内情的概率比旁人更大, 加上应山长本是朝廷命官, 我又从赵姑娘那?得到了?别的消息,难免就?有些联想。”
徐非曲听着门主?的分析,心?中?甚为叹服。
她从小也被人称一句聪慧, 许多?时候, 还有些跟不上朝轻岫的反应。
当?然要?是朝轻岫知道友人的心?理活动,大概会表示, 有些事情跟智力无关, 只是经验多?少的问?题,她上辈子之所以会加班猝死,跟操心?太多?确实?也存在点联系……
日近午时, 许白水端着饭跑来找两位朋友, 她今天没去兄长那?边蹭吃蹭喝, 而是一直待在园子里溜达,最后从某个土洞里拎出了?一尾兔子,带去厨下加餐。
许白水将兔肉摆在桌上, 招呼两人吃饭,又问?:“李少侠呢?”
朝轻岫:“应该正在外头。”
她随意取了?两根筷子出来, 看也不看,直接抬手向外打出,淡青色的竹筷破空而去,片刻后,拿着餐具的李归弦就?自觉地出现?在了?门口。
李归弦一只手拿筷子,另一只手拎着一柄陈旧的柴刀——到了?他这样的境界,武器已经很难对战斗力造成影响,干脆就?地取材,还方便了?每天去厨下解决一下燃料的尺寸问?题。
许白水瞧朝轻岫两人目中?带笑,都是一副颇为愉快的样子,不由起了?些好奇之意:“你们方才?正聊些什?么?”
朝轻岫:“我正与非曲说,做人不能总是拉偏架,帮了?这人一回,总得再帮对面一回。”
“……”
从字面意思看,朝轻岫的话十分正常,不过许白水依照自己对上司的了?解深入理解了?一下,翻译道:“……我觉得你的意思是,只有势均力敌,才?能两败俱伤。”
徐非曲笑了?:“少掌柜当?真不愧是许大掌柜的女儿。”
朝轻岫也没有反驳,只道:“虽说如此,当?真想要?不偏不倚,却有些麻烦,得劳你帮忙传个话。”她说话时,忽然想到了?什?么,放下筷子,将后面桌子上放着的新款毒药丸子倾倒出来,用小瓷瓶装好封死,揣进袖子里。
许白水:“门主?是要?对谁下毒吗?”
朝轻岫:“我只是想起来,今天做出的新药气味中?也有毒,若不及时封口,恐怕对周围人会有些影响。”
“……”
许白水默然,觉得待在朝轻岫身?边,也是一件颇有风险的事。
朝轻岫干咳一声?,解释:“幸好少掌柜身?有武功,纵然熏上一两个时辰也不妨事。”
许白水晃晃脑袋,不再去关注门主?的医学爱好,继续方才?的话题:“行,既然有消息要?传递,明?日我就?继续去十一哥那?边蹭饭。”
朝轻岫点了?下头,又看了?徐非曲一眼。
徐非曲欠欠身?:“已经写信回总舵,准备调些人手过来。”
如今韦念安已经不再是寿州通判,容州的势力也损伤大半,江南一带几乎只剩问?悲门一家独大,朝轻岫纵然大肆调派人手,消息也难以传开。
过了?一天,许鹤年收到来自妹妹的问?候。
许鹤年听见妹妹的传话后,一边给许白水递了?只剥了?皮的柑橘,一边颔首:“好,早则三日,迟则五日,我一定办成此事。”
许白水接过橘子,直接一口吞下。
许鹤年:“……你一瓣瓣吃,小心?噎着。”
两人在传递食物的同时也顺利完成了?信息的交换,期间半点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这倒也不能怪监视者不上心?——许白水每次到许鹤年这边来待得时间都挺长,三四个时辰里,基本都在全神贯注地吃喝玩乐,正事满打满算说不上十句,旁人实?在很难判断她的真实?目的。
妹妹走后,许鹤年一个人待在书房中?,细细想着后面的计划,他现?在与二殿下等人走得近些,算是进入了?王贵人一党的外围,也能与孙相那?边接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