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见善听?着听?着,发现?朝轻岫说到此?处便没有下文了,忍不住露出道:“那么请君入瓮的瓮在何处?”
朝轻岫笑:“杨捕头莫要着急。”
说着,她以指蘸水,在桌上写了几个字。
杨见善瞳孔微缩。
那是一个人的人名。
*
杨见善去?找朝轻岫的同时,徐非曲正待在韩思合那边闲谈。
韩思合非常担心,却?又觉得不好明着表示自己对朝轻岫那边的怀疑,于是含蓄道:“杨捕头对对武林中人不大友善,纵然朝帮主开口要求他?放了绿波庄中的人,他?也未必肯听?……”
一语未尽,就有衙役来报:“杨捕头那边传了话过来,说是耽误各位许久,很是不好意思,为了不再继续误事?,决意暂且解除庄内人的禁足。过一会他?亲自来拜望过后,各位大人就能回家。”
韩思合:“……”
她对杨见善的性格也了解一二?,知道此?人很有些执拗,无论是用武力压制,还?是用权势进?行逼迫,都不能叫他?听?从命令,算是一个挺叫人为难的刺头,所以颇为好奇,朝轻岫到底是怎么说服的对方。
袁中阳干咳了一声,道:“朝帮主那边,呃,自然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徐非曲闭了闭眼。
她记得帮主确实说过类似的话。
不过不是晓之以理?,而是晓之以推理?。
徐非曲觉得自己现?在有些明白,帮主口中的推理?指的到底是什么了……
众人正在猜测朝轻岫与?杨见善说了些什么时,作为被议论的对象之一,朝轻岫已经重新现?身,走入花厅,向众人微微一揖。
徐非曲起身迎接上司。
袁中阳也忙过去?问?候:“方才杨捕头没有为难朝帮主罢?”
朝轻岫一笑:“杨捕头为人刚正不阿,只要将道理?叙述明白,他?自然会从善如流。”
韩思合也笑:“杨捕头确实是这样?的人。”
在韩思合等人知道禁足即将被接触时,同样?的消息也传到了周丹实那边。
死的是自己学生,周丹实自然想?早日抓到凶手,她听?到衙役的传话,眉间略有不豫之色,似想?说些什么,末了却?只是深深一叹,道:“在下知道了。”
案子实在难破,她总不能强求花鸟使自此?留在绿波庄,不找出真凶不许离开。
杨见善下定决心后,也没有拖延,他?依次跟所有人解释过后,就撤去?绿波庄外围的守卫,允许庄内人通行。
县令韩思合及其下属、王占定、史伯寿祖孙、还?有官学中的老师与?学生们,各自归家,关藏文也驾着马车过来,随帮主一块回归总舵。
发生在绿波庄内的人命案件,似乎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平复下来。
两?日后,丑时初刻。
今夜的天色十分阴沉,看不见月亮也看不见星星,似乎正蕴含着一场骤雨。
城郊的一座寻常瓦房内,赵作元早早熄灯睡下。这些天她一边照顾母亲,一边料理?家事?,闲时还?得温习功课,疲惫至极,一沾床铺后就立刻沉沉睡去?。
赵作元家境贫寒,门锁都是旧物,莫说遇见强盗,就算遇见好奇的孩童,也未必能起到阻挡的效果。夜深人静之时,一道黑影悄悄走近,用匕首轻松切断门栓,然后谨慎地走近赵作元的卧房。
在确定了床上躺的有人后,黑影颤抖了两?下,随后提起匕首就向赵作元的胸膛狠狠刺去?,
与?此?同时,空中毫无预兆地响起了一丝细微至极的破空声。
破空声逼至黑影面?门前,忽然一分为二?,其一下沉打向膻中,其二?上斜打肩井。
黑影行走时的步履轻浮无力,显然不是身怀内力之人,被暗器打中后,穴道便被制住,恰在此?时,朝轻岫已从屋外的大树上飘身飞下,随后凌空一折,掠向黑影。
她身未落地,右掌已经准确地擒住对方后心要害,同时左掌在墙壁上借力轻按,身形再度展动,如大鸟般从屋中倒纵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