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身量,怎么也要七八岁的孩童才能用上。
这也太糊弄了!
谁知皇后瞧见竟然笑出了眼泪,就连身边的老嬷嬷都说二姑娘有心了。
与此同时,太皇太后也收到了郝如月的谢礼,一看是清心咒,还是一百零八遍,便点了点头。
看来她是知道错了。
又问苏麻喇姑:“她给皇后送了什么?”
“回太皇太后,二姑娘给皇后送了两件七八岁孩童穿的红肚兜,针脚很是齐整,可见是下了功夫的。”苏麻喇姑含笑说。
太皇太后命人收起一百零八遍清心咒,这才道:“孩子养到七八岁就站住了,她这份礼算是送到皇后的心坎儿上了。”
承祜早夭,皇后再度有孕,可不是就盼着肚子里的皇子能长大么。
“正是这个理儿呢。”苏麻喇姑见太皇太后心情不错,眸光闪了闪,“能让皇上看中的女子,怎么可能没有一副七窍玲珑的心肠。”
您别想起来就骂人家草包,皇上不爱听。
太皇太后瞥了苏麻喇姑一眼:“行了,你今儿的话太多了。”
苏麻喇姑含恨闭麦,皇上,老奴尽力了。
康熙下了早朝,听说赫舍里家的大福晋进宫来探望皇后,一路上什么都没问,等走进御书房才说了下朝之后的第一句话:“是不是……人没了?”
太医是人不是神,太医能治病,却救不了命。
人若想死,谁也救不得。
“不是,不是。”梁九功缩了缩肩膀,忙将大福晋进宫之后发生的所有事讲述了一遍,事无巨细。
康熙静静听着,等梁九功住了嘴,摆手让他退下,埋头批阅起奏折来。
也不知是朝臣们没给皇上出难题,还是皇上心情好,工作效率大幅提高,每天要批阅到深夜的奏折,一上午全都批完了。
下午皇上见了好几拨朝臣,梁九功在旁边听着,议事也相当顺利。
处理完政事,梁九功提醒康熙:“皇上,早起永和宫来报,说安贵人心口疼。”
皇上十四岁亲政,鳌拜一党才倒下,三藩之乱又起,正是按下葫芦浮起瓢。
如今六年过去,后宫只有一位皇后,妃位和嫔位全部空悬,庶妃当中就属安贵人出身最高。
“心口疼传太医,朕不会治病。”康熙说着往外走,“今日风大,就去皇后处用晚膳吧。”
梁九功望着天边凝定不动的云,迎着并不存在的风,拖长声音喊:“摆驾坤宁宫——”
早起永和宫的人禀报说安贵人心口疼,皇后免了她的请安,等庶妃们走后,松佳嬷嬷小声嘟囔:“上一回安贵人闹心口疼,便将皇上请了去。”
是夜,皇上留宿永和宫。
可见心口疼是假,趁着皇后有孕争宠是真。
皇后听见了权当没听见。
当初是太皇太后做主,要立一个赫舍里家的姑娘为皇后,皇上并不愿意。后来皇上看中了她的妹妹如月,太皇太后却执意让皇上娶她,皇上无奈妥协,她才侥幸成了皇后。
其实她与如月一样,只一面便喜欢上了这位少年天子。只不过如月胆大,敢爱敢恨,敢说敢做,而她胆小,只敢在心里默默喜欢。
如今她成了皇后,肚里怀着皇上的孩子,她已经很知足了。
皇上是天子,不是她一个人的夫君,她怀着身孕无法侍寝,理应由其他庶妃代劳。
没什么可嫉妒的。
作为皇后,她非但不能阻止皇上雨露均沾,反而应该劝皇上为皇室开枝散叶。
本以为皇上会去永和宫看安贵人,谁知乾清宫忽然来人说皇上要过来用晚膳,皇后忙又梳妆,吩咐人去御膳房传膳,沉寂多日的坤宁宫再次热闹起来。
用过晚膳,不等康熙问起,皇后便将上午大福晋来过的事说了,还让人将如月做的两件红肚兜拿过来给康熙看。
康熙看过,轻笑:“是用了心的。”
皇后眼中含泪:“几年未见,月儿女红的手艺又长进了。”
康熙:确实,山盟的女红技艺又长进了。
皇后有孕,康熙没有留宿,从坤宁宫出来,直奔慈宁宫去给太皇太后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