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韧满脸“什么鬼”的表情。
杨樵则满脸“信我啊”的表情,为了佐证他自己的话,他又说:“你看我今天的睫毛。”
他稍稍侧过脸,示意薄韧看他一边眼睛。
薄韧端详了片刻,他的睫毛确实很长很密,但以前不是也这样吗?
“这是粘的假睫毛?”薄韧狐疑道,“我怎么看不出来,这和真的一样啊。”
杨樵转回正脸来,说:“因为这就是我的真睫毛。”
薄韧:“……”
杨樵又开始笑起来,戏弄到了薄韧,让他很开心。
薄韧怒吃几口鸭腿饭,悻悻道:“你今天耍我次数太多了,超标了,再来一次我就生气了。”
杨樵没有理他,慢吞吞吃着自己的饭。
“你是不是很高兴?”薄韧观察他一会儿,问道。
“对,”杨樵答道,“我很高兴。”
薄韧大度起来了,说:“那可以让你再耍我一次。”
杨樵微抬起眼睛来,道:“就一次吗?”
“行吧,不限次。”薄韧慷慨地说,“你高兴,我就会更高兴了。”
杨樵道:“这是什么因果关系?”
“对咯,就是因果关系。”薄韧朝前凑近了些,以只有他俩能听到音量说,“因为你是我的老婆。”
杨樵没什么反应,垂下眼继续吃饭,过了十余秒,才说:“我都要哭了。”
薄韧扳回了一局来,道:“不是已经哭了?我都看见你眼泪滴在饭上了。”
杨樵矢口否认道:“没有。”
薄韧道:“好,没有。”
吃过饭,回杨樵家的路上,两人又沉默了。
眼见得离那房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即将到了,他们经过薄韧停在外面车位上的车。
薄韧停住,按了下车钥匙,打开车门,到储物格去拿东西,起身时,手里多了个小方盒子。
“……”杨樵一瞬间就有点紧张,也有点不好意思。
薄韧关好车门,道:“你吃吗?”
杨樵这才看清楚,他手里那是一盒口香糖……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薄韧分给他一片,自己也嚼了一片。
马上要进家门了,在这里嚼口香糖?是什么意思?
杨樵突然反应了过来,亏得是夜里,路灯下看不出他的面红耳赤。
他也紧急开始嚼口香糖。
但是,怎么有这么滑稽的事啊?
他和薄韧面对面嚼着青苹果味的口香糖。薄韧倒是很快乐的样子。
杨樵满头黑线。
“我们现在像两头愚蠢的河马。”杨樵道。
“不像。”薄韧的视线在杨樵脸上扫来扫去,道,“看过小熊猫吃苹果的视频吗?我刷到的时候就觉得很像你,现在你嚼口香糖的样子,更像了。”
杨樵不止一次听他这么形容自己,道:“我到底哪像小熊猫了?我又不胖,也不毛茸茸。”
“反正是像,没准你俩是近亲。”薄韧道,“回头见了小熊猫专家罗林博士,让他研究研究。”
罗林学了一个特别冷门的专业,野生动物与自然管理。现在在动物研究所攻读博士,近期主研究课题是小熊猫科的基因组学。
杨樵完全不觉得自己像那种小动物,他认为自己和“可爱”没有关系。
在他想象中,真的拟动物化,他也应该是雄鹿或骏马之类,很帅很有力量,善良的草食性动物。
“啧,河马也是马。”杨樵受不了这古怪的气氛了,把口香糖吐掉,团在包装纸里扔进垃圾箱,结束了这荒唐的,只为了……的准备工作。
他也不理会薄韧,转身推开自家大门,穿过院子,按指纹开家门锁。
薄韧也处理掉了口香糖,快步跟上来,随着他进了门。
杨樵伸手去摸墙壁开关,薄韧却不想让他开灯,迅疾地捉住了他的手,另一只手圈在他的腰上。
杨樵想说,为什么非要关着灯来……来那个?这是什么特殊嗜好?
但两人的呼吸节奏已经乱七八糟,双方已经忍太久了。
杨樵侧过脸想看看薄韧,门还没关上,薄韧借着室外灯的光线,不由分说吻住了他的唇。而后薄韧才反手把门咣一声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