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谈宁默默坐下来,不去看称赞她好看的人:“该你了。”
乔聿白站起身,简单说:“宁姑娘和在下一样,也?是个有双重身份的人,她的身份比我还高,是六扇门的捕快。”
这句话像颗炸弹,刚才还吵吵闹闹的水榭一下安静下来。
闻人汪转抱谈宁大腿:“亲爱的宁捕快,您渴吗?累吗?我给您盛碗酒酿元宵丸子润润喉可好?”
谈宁:“……”
乔聿白继续道:“我在宁姑娘的桌子上?发现一瓶毒药,上?贴【六扇门】之标签,只?不过,这桌子就支在半开的窗户边,所有路过的人都可以拿到,而且那药无色无味,瓶子上?也?没有标签,想来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它是用处。”
郜曲困惑:“那你怎么知道是毒药?”
乔聿白已经坐了下来,他漫不经心地偏了偏头?:“曲姑娘忘了吗?我师从仵作?。”
郜曲“嘶——”了一声,低声和闻人汪说:“我感觉像认识了一个男版谈宁。”
谈宁回想台本上?的注释,扶着额头?解释:“这确实是毒药,六扇门发的居家旅行必备之良品,主要用来防身。”
毛雪晴提出?猜想:“既然瓶子上?没贴标签,那么下毒的凶手会不会是无意杀人啊?”
乔聿白点头?:“存在这个可能。”
下一个分享线索的是毛雪晴,她语气?平平地放出?重磅消息:“我在闻人大公子的房间里找到了日?记本——他原是个流浪儿,被已故的夫人收养,夫人后来生下了小公子,只?可惜小公子也?意外去世了,这些年?闻人汪一直努力讨好老爷,只?是老爷根本看不上?这个流浪儿,连下人都敢欺负他。”
裴司晨捧哏:“嚯!你身世这么凄惨啊!”
郜曲哼笑:“每个人肯定都有动机,我才不信就只?有这些。”
果?然,毛雪晴摸出?一沓纸:“这还没完,他在床褥下藏匿了与学堂旧友的往来信件,友人告诉他,听说闻人老爷怀疑他出?于嫉妒杀害了小公子,打算找个出?去做生意的借口让他离开闻人府,请镖局的人在路上?悄悄做掉。”
众人长长“哦——”了一声,这才对嘛。
郜曲高高举手:“如果?按照第一案的逻辑来盘,闻人夫人挂了,小公子挂了,现在老爷也?挂了,小汪汪是不是可以继承闻人府的全部财产了呢?”
裴司晨冷笑:“你爹一死,你的人生果?然大不一样了呢闻人公子。”
闻人汪翻了个白眼,双手捧脸:“谢谢小晴晴,搜得?好仔细哦——”
下一秒,就被裴司晨在桌下狠狠踩了一脚。
谈宁琢磨郜曲的问题:“放在古代这个语境下,完全没有继承法这一说,而且闻人府或许还有男性或者旁支,很难下定论闻人汪就是唯一的继承人……”
闻人汪嘿嘿笑:“就是!还是宁姐疼我!”
谈宁却接着说:“当然,涉及性命,闻人汪还是很有嫌疑的。”
闻人汪:“……嘤。”
轮到裴司晨了,他喜滋滋地掏出?了晴姑娘房中搜出?来的证物?——一根刻了他名字的毛笔,还有死者向她示好的信件。
裴司晨耳尖泛红,一脸春心荡漾道:“这根毛笔就是我的,想来是我每日?去老爷房中报告公子学习进度时弄丢在路上?,没想到竟被晴姑娘收了起来……”
谈宁扶额……原书里正是梦茹拿到了晴姑娘这个角色,为了刺激唐子晋,整场直播她都在和裴司晨你侬我侬,演得?十分带劲,裴大少爷也?就此成为了梦茹的裙下之臣。
再转头?瞧瞧丝毫没入戏的毛雪晴,她只?是看着裴司晨敷衍地点了下头?,一脸“别磨磨唧唧快点走剧情?”的表情?。
谈宁叹了口气?,仰头?问裴司晨:“闻人苗的信里写?了什么?”
裴司晨“哦”了一声,不痛不痒道:“他邀请晴姑娘今早在书房见面。”
闻人汪哇哇大叫:“老裴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这么重要的线索竟然想偷偷瞒过去……多亏我们宁姐机智聪明!”
裴司晨跳脚:“你不要乱讲!我只?是还没来得?及说话!”
闻人汪说:“晴姑娘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我记得?很清楚,她说她在调胡琴!”
毛雪晴耸耸肩:“我的原话是‘一个时辰前在调胡琴’,你们又没问我早上?的事。”
裴司晨和闻人汪又开始打打闹闹,郜曲问毛雪晴:“你们见面说了什么?”
毛雪晴:“没说什么,也?就是问问今天?的曲目。”
谈宁低头?在笔记本上?记下线索,眼角余光瞥见斜对面的乔聿白。
他一直没怎么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边望向他们。
谈宁不由多看了他两?眼,心中揣测——对于犯罪心理学家来说,这个案子肯定是小儿科……他是不想一句话点破真凶,让大家扫兴,坏了节目效果?,所以才一言不发的吗?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谈宁的视线,乔聿白唇角勾起,带了浅浅笑意。
郜曲站起身展示了他在教书先生裴司晨那里搜出?来的两?样物?品,第一件是枚漂亮的翡翠耳坠,一看就是女子物?品,另一件则是不知道从哪儿撕下来的笔记——“江湖传闻,闻人一族历来有冥婚之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