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暧大脑一片空白，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
可眼下众人看他的视线充满了诡异和鄙夷，像一根根细如牛毛的银针，慢慢扎进了他的身子里。
疼得他难以忍受。
“你胡说八道什么！”他要气死了，“我是直的，直的！”
晏时安跳下桌子：“是吗？你怎么能证明我说的是假的？”
“我没做过的事，凭什么要我证明！”
宋暧说得口干舌燥，满头大汗，可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却越来越不对劲。
他有些崩溃了。
明明重点应该在晏时安身上啊，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大家都用这种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明明是你，你——”
晏时安出声打断：“敢发誓吗？”
宋暧的脸白了白：“我才没有那么迷信……”
“那你倒是发誓啊，”杜怡翻了个白眼，“叽叽喳喳说半天，让你发誓又不敢。”
有人忍不住了：“晏时安，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也太炸裂太毁三观了吧？
“谁知道呢？”晏时安笑吟吟的，“我就是随口说说而已。”
“就算我说错了，可宋暧也是个喜欢背后乱说话的，应该会理解我的吧？”
“噗——”唐江没绷住。
“菜就多学多练，别技不如人就搞这些脏东西，”晏时安对上宋暧视线，“还是那句话，我敢发誓，你敢吗？”
事情闹到现在，大家也大概都明白了。
项目被抢，宋暧气不过，就想着污蔑晏时安。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而且他造的还是桃色绯闻，最能毁掉一个人的名声。
可惜现在被反将一军，百口莫辩。
宋暧说不过也骂不过，眼睛都气红了，也不说话，就那样瞪着晏时安，好像受了什么大委屈一样。
有人于心不忍：“要不算了吧？宋暧看着蛮可怜的，这件事要不到此为止吧。”
宋暧本来就不善言辞，被这样针对，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有点惨。
“可怜？”
晏时安觉得好笑，“我倒是觉得你这个替他说话的人比较可怜。”
“宋暧他聪明得很，知道怎么样最能毁了一个人的声誉和努力。他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不敢当面闹大，只能在这种地方阴阳怪气地嘲讽我。”
“如果这件事没澄清，以后我不管做什么都是老板的功劳。连带着你们也会觉得老板是一个重色不重业的人，呵，一个谣言毁了两个人。”
她回头看向宋暧，“这点小聪明要是能放在工作上，你也不会最近在工作中频频出错，还被客户点名说再也不要你和他们对接工作了。”
男生还在发愣，女生却能深深代入。
明明是自己的功劳，却因为这些人那么几句似是而非的谣言，一番努力全都白费。
凭什么啊？！
“他都辞职了，”那人不服气，“你这是仗势欺人！”
别人都这样了，她还往人家身上倒水，这是职场霸凌吧？
“仗势欺人？”晏时安点点头，“你说得对。”
“难道你不想仗势欺人吗？你想，但你没那个势。”
那人哽了一下：“你也没有，嚣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