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艳勾人的罂粟花完成了。
男人斜眼讥笑,满是恶劣:“你的情绪越鲜明,这花散发的香味可就越浓郁。”
“当然,发情的时候也是,区别是别人像条贱狗,而你是条更骚的贱狗。”
看清楚了吗?
竹林外的世界。
宗政灼闭了闭双目。
他想,他死前一定会像他的兄长一般,诅咒这些人。
他被夜安王送给了太后,因为心中的厌恶和恨意浓烈到极点,令他全身都像埋葬在花海,馥郁的香味让太后顿感稀奇。
“将你胸口的花纹给哀家瞧瞧。”
宗政灼便听话的抬起手指搭上衣襟,假意宽衣解带。
只是一双带有青涩媚意的眼睛怯生生的偷瞄眼前保养得当的妇人。
幻术悄无声息的催动。
“太后。”
他垂眸,像是跌落深渊的蝴蝶,轻柔的嗓音勾满蛊惑:“睡吧。”
妇人神色一滞,慢慢抬手扶着昏沉的额角,喃喃着躺下:“睡吧。”
夜安王身边的人太多,他的幻术难免会出差错,但这张寝榻上只有他和太后两人,宗政灼绝对不会失手。
夜露深重,他披衣在窗边站了整整一夜。
步步为营的夜安王这一次行了最差的一步棋,将宗政灼送给太后。
这人可是会蛊惑整个朝廷,将他所有的势力连根拔起。
翌日太后醒来对夜安王道不满意,那少年拉去砍了。
夜安王嘴上承诺下次送个更好的,内心却暗自疑惑,怎么会?
那张祸国殃民的脸蛋和天下独一的罂粟花印,怎么可能拿不下太后?
宗政灼又换了张脸,新的人皮面具贴在脸上,性格也随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每换一张面具,他就在演绎一个角色的人生。
太后提拔了一个诸臣都未见过的人去当大祭司的助手,那人名叫沈朝灼,一张脸平平无奇,眼睛却生的十分漂亮。
没几年,大祭司因年岁原因退休养老,因沈朝灼的出色能力,便被提拔为新任大祭司。
其实祭司一职手中并无多少实权,但这些年他从太后手中可拢走不少权力。
直到人人惊惧的朝堂毒瘤夜安王,被这位新任大祭司斩首时,整个银尘为之大震。
此举也让沈朝灼收获了不少民心。
那时年少的新帝恭敬地向他弯腰行礼。
“大祭司,可否助朕夺回皇权。”
此番不免令人唏嘘。
往前被人打骂折辱的他,竟成了一国之主都会向其低头请求的存在。
沈朝灼笑了一声。
不知是自嘲还是轻蔑。
总之清越又悲凉。
“好啊。”
他应下了。
太后倒台的轻而易举,银尘的少年帝王终于坐拥了实权。
很快银尘开启系列改革,乌烟瘴气全被拔除,整个朝堂焕然一新。
现在的银尘位居第二,全凭君主与祭司的相互扶持走到如今。
外人都猜银尘的祭司操控朝政,将银尘玩弄于股掌之中,但银尘王是知道的,没有祭司,银尘无今日。
正如赤昭王深信季长政,玄月王深信宋知渊,青旋王深信喻知许,银尘王也有一深信之人,那便是沈朝灼。
每一国,都要有足以支撑帝国的台柱才可以走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