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溪握着红包和礼盒愣在原地,眼睛覆着一层薄薄的水光。
“霍如澜……”叶溪抬头看着霍如澜,眼泪不自觉就掉了:“你……你知道啊?”
他在书里世界的生日在二月份,而大年初一,是他上辈子的生日时间。
上辈子,二十年,永远热闹的大年初一,永远被刻意遗忘的生日。
霍如澜温柔地帮他擦掉泪水,忍不住将他拥入怀里:“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叶溪,以后生日我都给你过,你别哭。”
叶溪泣不成声,抓着他的衣服将自己埋进他怀里。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因为他遇到了霍如澜。
跨年烟花还在绽放,霍如澜抬手轻轻擦拭他的眼角:“都哭成花猫了,来,笑一个。”
叶溪把泪水蹭到他手上,眼框湿润通红的对着霍如澜咧着嘴扬起笑容,眼睛被泪水洗过,明亮清澈,眼里映着霍如澜。
霍如澜俯身捏捏他的鼻子,气笑地把满是眼泪的手举到他面前问他:“你说是哪只花猫把眼泪都擦我手了?”
叶溪笑着摇摇头,又把脸塞进霍如澜的大衣里蹭了蹭,黑色的大衣显出一点点深色的痕迹。
“你把眼泪蹭到我大衣上了。”霍如澜搂着他,无奈又好笑地喟叹道。
叶溪红着耳尖不说话,又蹭蹭他的胸口,就是仗着霍如澜宠他,舍不得说他。
霍如澜揉揉他的头发,轻轻把他从怀里挖出来转了个方向,从身后用大衣包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来看烟花。”
叶溪小心地把新年红包和小礼盒放进自己的口袋里,轻轻拍一拍。
又偷偷摸摸从另一边的口袋拿出一个厚厚的红包和一个亲手做的福袋,轻轻掀开大衣一侧,将红包和福袋放进霍如澜的大衣口袋里。
刚想收回手就被一只大手握住了,耳边贴上温热湿润的气息,醇厚磁性的声音带着隐隐的笑意:“叶溪,你真的太可爱了,你是忘了我比你高很多吗?”
叶溪面红耳赤,脖子缩了缩半个头躲进霍如澜的大衣里:“我才不怕你发现呢。”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看看宝贝送的礼物是什么。”
叶溪忙抱住他的手,不许他看:“你回去再看回去再看,现在不许看。”
霍如澜反抓着他的手攥在手心里捂着,下巴支在他头顶懒洋洋地答应他的要求:“那就回去再看吧。”
烟花还在放着,叶溪往后靠在霍如澜的胸膛静静地抬头看着,嘴角挂着浅笑。
渐渐的,叶溪被霍如澜身上的热度烘得昏昏欲睡,忍不住慢吞吞地转个身,贴着霍如澜的胸口听心跳,更困了。
霍如澜用下巴蹭蹭他毛茸茸的脑袋,弯腰托着他的屁股抱起来,步履沉稳的走向停车的地方。
轻手轻脚地把怀里的人放进后座,系好安全带,盖好被子,霍如澜坐上驾驶座,缓慢开车回家。
*
抱着叶溪往别墅走时,霍如澜看见家里的灯亮着。
霍如澜:“……”
霍如澜硬着头皮进去了。
一开门,霍如澜就和客厅坐着的霍成松对上视线。
前者尴尬地说了句:“爸,还没睡呢?”
后者瞥了他一眼,淡定地喝了口热水:“每年过年都出去跑,家里是容不下你了?自己跑也就算了,你还拉着小溪一起跑。”
霍如澜窘迫地抱着叶溪挪了挪脚,狡辩两句:“爸,你不懂,我俩跨年约会呢。”
“哼,臭小子,你爹我和你妈妈新年约会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霍成松瞪了他一眼,放下茶杯:“厨房有姜汤,喝,别感冒了,你无所谓,别让小溪感冒了。”
说完他慢悠悠的上楼,霍如澜唇角扬起,轻声对着霍成松的背影说了句:“谢谢爸,也谢谢妈妈。”
“哼,赶紧喝,喝完睡觉,明天要拜年。”霍成松背着手,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霍如澜抱着叶溪也跟着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脱掉叶溪的外套将人放进被窝里盖好被子,霍如澜又下了一趟楼。
走到厨房,从保温柜里拿出两碗还热着的姜汤。
往年跨年,霍如澜会和穆丞阳他们一起出去逛夜市,他妈妈担心他在外面吹冷风吹久了会着凉,会在他回来之前煮好姜汤放在保温柜里。
有时候是他妈妈煮,有时候是他爸煮,反正每次回来都有一碗热腾腾的姜汤。
他爸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他两句,却默默等着他回来,假装是在喝茶,实际上是提醒他记得喝姜汤。
只要父母还在,就永远还是孩子,不管是谁,不管几岁。
霍如澜嘴角的笑没有停过,他和叶溪都是幸福的,二三十岁了,依然还有父母爱着。
他喝完自己那碗姜汤,端过叶溪的那碗,关了一楼的灯上楼回房间,轻轻唤醒被窝缩着的爱人:“叶溪,宝贝,来喝碗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