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换了新地方的原因, 也或许就像是郑娘子说的,这屋子许久无?人?居住,有?些祟物侵扰, 夜里郭继业睡的并不安稳, 还没睡下多久, 就一连醒了两次。
倒也没有像是上次那样被魇住醒不过?来?, 而是刚睡下就被惊醒,第二次惊醒, 郭继业怎么样都不想再睡了。
但不睡是不行的,赵立当即就要去喊郑娘子起来请医家来给郭继业看诊开药,但被郭继业给言辞拒绝了。
这点?夏川萂挺明白他?的, 现在正是他接管邬堡的关键时候, 要是传出去家主身娇体弱胆子小怕的吓着了要半夜叫医家的闲话来?,之前所有?的努力?说不定就全白费了。
但就让他?这么干坐一夜也不行。
夏川萂道:“做个小法事驱驱床头鬼说不定能好一些。”
赵立心焦的在地上直转圈子,听了这话不耐道:“这深更半夜的找谁来?做法, 咱们这邬堡方圆几十里地就没个寺庙,更没有?和尚尼姑。”
夏川萂:“......用不着他?们,我来?就行。”
赵立挑眉立眼:“你?你能做什么法,别胡闹了。”
夏川萂能理解赵立为郭继业担心的心情?,但她还是据理力?争道:“赵立哥哥,你忘了, 我是因为什么才被老夫人?允许睡在公子房中的?”
赵立:......
赵立狠狠给了自己脑袋一巴掌,泄气?道:“那?你说,要做什么准备?”
现在只能将死马当活马医了, 有?没有?用, 先做了再说。
夏川萂对半倚靠在床头明明困的要死却睡不着也不敢睡的郭继业道:“公子放心,很简单的, 就是寻常的烧香念佛,奴婢在老夫人?的佛堂里伺候的时候常做的。”
郭继业掩口小小打个哈欠,道:“我觉着,你给我念念经就行了。”
夏川萂道:“念经故意震慑力?不够。”
郭继业一脸复杂的看着夏川萂,迟疑问?道:“......你真?的认为这里有?邪祟小鬼?”
夏川萂一脸神秘的靠近他?,小声道:“心诚则灵。”
郭继业:“......”
跟个小神棍似的,信你才怪。
但长夜漫漫,不管做什么都好,就当打发时间了吧。
夏川萂来?到自己床尾掀开一个包袱皮,包袱皮下面赫然是一个樟木大箱子,正是她从?老夫人?房中搬去郭继业那?里银盘送她的那?口。
夏川萂从?床垫子底下摸出一把小钥匙,打开箱子上的铜锁,掀开箱盖,开始从?里面往外头取家伙式。
木鱼、佛经、线香、香灰炉、卷轴。
夏川萂将香灰炉给赵立,道:“赵立哥哥,你去取干净的五谷各一把填入这香炉中。”
赵立有?些犹豫,郭继业哈欠连连道:“去吧。”
赵立咬咬牙,对夏川萂道:“我马上就回来?,你要寸步不离的守着公子。”
夏川萂点?头,道:“你放心,我不会离开这里一步的,要紧注意是要干燥无?人?触碰过?的五谷,栽香用的,只要一小把就行。”
赵立点?头,身形快速的隐入夜色中不见了。
夏川萂又去郭继业衣帽间翻找存放腰带配饰的匣子,翻找出一条大红为底的玄色莲花纹腰带,外带一个黄金小马。
她拿着腰带和小马来?到郭继业床边,将黄金小马递给郭继业,道:“塞你枕头下面。”
郭继业疑惑:“做什么?”
夏川萂:“辟邪啊,按照生肖算,你属马的,黄金马可以护佑你。”
郭继业:“哦。”
塞小马的时候,夏川萂眼尖的看见他?枕头底下还有?个东西,不由问?道:“你枕头下面那?个是什么?”
郭继业将那?东西取出来?,夏川萂一眼就认了出来?,正是之前说要送给她的精钢匕首。
夏川萂无?语,将凶器塞枕头底下,半夜不做噩梦才怪。
夏川萂接过?匕首,随手放在一边的床头几上,道:“先放这吧,”又问?,“不妨事吧?”
郭继业:“不妨事。”
夏川萂点?头,开始折腾那?根腰带。
郭继业:“又要做什么?”
夏川萂:“攒一朵莲花做供奉,明天?公子就系这根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