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就是历宛的小情人。”时波咬牙切齿地说:“他们想干掉我。不是有很多凶杀案都是在旅途中发生的吗?难怪历宛要带我去旅游,在那种荒野杀人抛尸可比在城市里容易得多!”
民警问:“你怎么知道那人是历宛的情人?你看到他的脸了?”
时波不屑道:“我见过那人的背影,很像。而且他肯定在年北高原,不然历宛去见的是谁?”
时波驾车回到市区,还了房车,当天就买机票赶回南山市。他以前和历宛一起住在历宛的别墅,这套房子是他靠自己直播赚的钱买的。将自己锁在家中,他终于感到安全,而这段感情也终于结束。
冷静下来,时波判断杀他是小情人自作主张,历宛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就算已经移情别恋,也到不了杀他的地步。现在他回来了,历宛一定知道小情人干了什么。他就在这里等着历宛来找他,最后跟历宛要一笔分手费。如果历宛不同意,他就将在年北高原发生的事公之于众。
算盘是这样打的,但历宛再也没有联系过他,不仅是历宛,任何人都没有联系过他。三天前他恢复直播,也没有谁问他奇怪的问题。他的世界似乎没有任何改变,除了没有历宛。
他痛苦地缩在沙发上,将自己抱了起来,低声说:“他们不报警,我过几天也要报警了。历宛,历宛为什么不来找我呢?他的情人为什么也不来找我呢?”
民警在房间中搜索,发现时波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正在吃药,而历宛的消失加重了他的病情。
历家断定历宛失踪是时波造成的,但警方没有找到证据,并且这起失踪案发生在年北高原,那边警力不够,地域辽阔,是个调查很难展开的地方。
当地警察核实,时波和历宛的确是一起去了高原,但回来的只有时波一个人。租用的房车已经被彻底清理过,没有发现血迹等可疑痕迹。
至于时波说的袭击他的人,更是无法找到。也许存在这个人,也许这人是时波编造出来的,甚至可能是时波在病情加重时非主观的幻觉。
在历家人的要求下,警方在一段时间内限制了时波的行动,这也可以看做是对时波的保护。5月,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时波恢复自由。而历宛失踪案搁置下来,再也没有新的线索能够供警方追踪。
鸣寒了解完整个经过,支着脸颊沉思。
失踪案都是这样,哪怕警方知道失踪的人九成九是已经死了,也无法按照命案的规格去调查。没有尸体,很多工作根本无法开展。
两年多过去了,历家人似乎已经接受历宛失踪这件事,整个历家正朝着衰败的深渊滑去。如果说当初历束星的死亡,最大的受益者是历宛,那么历宛失踪后,最大的受益者是谁?
历宛的那些哥哥姐姐吗?不像,至少历束星的父亲对家业根本没有兴趣,他被赶鸭子上架,过得还不如以前。
鸣寒再次翻到时波口供的其中一段,时波说,是他陪历宛度过了最痛苦的日子。这是什么时候?
看来要查历束星案,就得同时调查历宛失踪案,时波是必须亲自去见一见的人。
时波是南山市本地人,但在历宛失踪后,他无法再在南山市待下去,卖掉房子,来到省会洛城生活,现在在一家网红孵化公司做幕后推手。
鸣寒没有迟疑,立即回到洛城,在市中心的写字楼里拦下正要去上班的时波。和照片上相比,时波成熟了很多,打扮得很时尚,化着淡妆,颇有气质。
他皱着眉打量鸣寒:“你是?”
鸣寒说:“耽误你点时间,想跟你打听一下你前男友历宛的事。”说着,鸣寒拿出证件。
时波讶然,半张开嘴,几秒后眼里浮起担忧,“你们……找到他了?”
鸣寒对他的反应很感兴趣,“你担心听到某个不好的答案吗?”
时波叹了口气,看向写字楼里的咖啡馆,“去那里说吧。”
鸣寒坐下,时波一边点咖啡一边给助手打电话,说自己有点事,要晚点再来。放下电话,时波说:“你们是不是找到他的尸体了?”
鸣寒摇头,“我听我的同事说,你非常恨他抛弃了你,还认为他伙同情人企图杀害你。怎么现在你似乎不再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