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市北边的夜店一条街里有个小众酒吧,是娄小果这些人的大本营,他偶尔会去喝一杯,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人。但自从盯上何云超,他已经很久没有光顾了。
“姐妹”们约他过去玩玩,他去了,没想到顺眼的没看到,倒是被看不顺眼的骚扰。那是个麻杆似的男人,长得像个猴儿。但在1少0多的环境下,“猴儿”竟然也很有市场。他瞧不上,婉拒,“猴儿”大约被捧惯了,没想到自己也会被拒绝,恼羞成怒,缠着他不肯走。他烦透了,正准备离开,面前忽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居然是何云超!
何云超护住他,推开狗皮膏药一样贴上来的“猴儿”。“猴儿”一看来人比自己高大,再看他小鸟依人地躲在对方身后,不敢再有越距举动,悻悻走了。
他很意外,望着何云超,“你是……”
何云超看上去有点生气又有点无奈,“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你这是在管教我吗?”娄小果逐渐在和男大的较量中找回上风,“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跟踪我?”
何云超愣住,尴尬地说:“准你跟踪我,不准我跟踪你?”
“姐妹”们开始起哄,他知道自己已经钓上这条大鱼了,粲然一笑,忽然牵起何云超的手,“这里太吵了,我们换个地方说。”
换的这个地方就是酒吧旁边的酒店。事后,他逼何云超说出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吧。何云超红着脸,说他第一次坐在自己斜对面时,就对他一见钟情,也猜得出他对自己有意思,但不明白他为什么来了那么多次南山大学,都不肯叫住自己。
他听得哈哈大笑,何云超很囧的样子,说实在是忍不住了,才跟踪他的,没想到会看到他被“猴儿”骚扰。
“那要是我没有被骚扰,你是不是打算继续默默跟着,什么都不说啊?”他颇有兴趣地调戏。
何云超脸红得越来越厉害,“你别说了。”
就这样,他们在一起了。娄小果本以为自己对何云超也是随便弄来玩玩,很快会失去兴趣。但这一玩就是一年半,他发现自己好像是真的喜欢上何云超了,想和何云超好好过日子。
何云超学业比较忙,有时周末有时周中回家。娄小果开始学习做菜,养儿子一样养着何云超。何云超以前是直男,一点点被他给指导出来了。他想要开自己的店也是因为何云超,何云超大学毕业后肯定能找到不错的工作,他也不想落后。以后他们都有了稳定的事业,感情才能长长久久。
“没想到他居然背着我出去卖!”娄小果再次激动起来,“一想到他和姓罗的这样那样,回来还对我这样那样,我就……呕……”
陈争在这个家里看到很多何云超生活过的痕迹,书桌上放着他的课本,衣柜里有他的衣服,卫生间有他的牙刷和漱口杯,厨房的餐具也是情侣款。乍一看这确实是一个用心经营的爱的小家。
娄小果看到这些东西却气不打一处来,拿起杯子就要摔。陈争制止他,接过,“你不要,这些我们就暂时拿走做检验。”
“行行行,全拿走,可别再给我送回来了,晦气!”娄小果生够了气,疲惫地将自己摔在沙发上。
陈争问:“你上次说何云超的家人一次都没有来过,当时你以为他父亲叫张木。那这个人呢,你有没有印象?”
递到娄小果面前的是何树友的照片,娄小果看了半天,茫然道:“也没有。这才是他的真爹?”
“你们相处时,还有什么你现在想起来觉得不正常的细节?”陈争又问。
娄小果说:“好像没有?其实我们相处的时间不是很多,我要上班他要上学。他给我说哪天回家,我就去接他,然后我们一起去买菜,我做饭,他给我打下手。哦对了,我不爱做扫除,他每次回来都会给我整理房间。”
娄小果露出难过的表情,“我那时觉得我们真的很幸福,他和以前我遇到的男人都不一样。吃饭的时候他会给我说学校的事,我喜欢听他说那些,感觉自己都年轻了。晚饭后我们散散步,回来就做‘正事’。”
陈争问:“你确定他从来没有提到过应强集团?”
娄小果摇头,“我一点儿不关注什么民生大事,我也不爱看电视。哎我是真想不到,他怎么会去当‘鸭子’?我去卖都不该他去卖!”
这话又让勘查的刑警听愣了,不住咳嗽。
娄小果大声道:“我说的是事实啊!我们这个圈子就是很乱,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但张易……但何云超不像这样的人,他,他太干净了。”
这句“干净”听来十分刺耳,娄小果虽然不具备警察的查案意识,但直觉是准的,何云超接近罗应强有目的,绝对不是简单地被包养。再往前推,何云超在酒吧演那一出恐怕都是别有居心。他发现娄小果跟踪自己,对自己有意思,索性顺水推舟,利用娄小果的喜欢。
娄小果破罐子破摔地喊道:“我还得感谢那个杀死他的人,他这种人渣,就该死!陈警官,你说凶手是不是以前也被他骗过?所以这次把他们这对j夫y夫一起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