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橘从卧室的窗户探出头,周围全是雨水落下的轰鸣声。
她想跟她说,让走也该拿把伞的。
结果压根儿没看见他。
夏橘无声的叹了口?气,不过他应该有落脚的地方,身上也没带什么行李,就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落脚,夏橘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了她刚深市那会儿住过的房子,那种?用?木板隔出来的小单间,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放不下,隔壁哪怕只是轻轻的咳嗽一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夏橘缓缓关上窗。
背倚着窗太,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又笑了出来,他从那么远的地方来到深市,居然?就是为了把钱还给她,然?后跟她说一声,自己?没那么贵。
夏橘眼底浮现一抹无奈和酸楚。
怎么会有人像他一样,明明身边的环境比谁都复杂,却又偏偏生着一颗赤子之心。
夏橘不禁又想起了那个在拉萨的晚上。
他跟她的每句话都是那么虔诚,可是那时候她真的没想过和他有以后,谁能想到他真的会那么较真呢?
她独自在窗边站了一会儿,确定不会再看见?他,才继续往房间里面走去。
而窗外温书尧也在等着陈海生。
确定他不会再回?来,才让宋五驾车离开。
第二天,夏橘主动给温书尧发了微信,问他住在哪里。
他没有任何意外的没有回?复,
可是夏橘对他有愧,也不敢对他的冷漠横加指责,加上他那么要强的性格,受了苦也只能往肚子里咽,现在指不定在哪受委屈呢。
顿时又心软了几?分?。
主动问他:「那你今天晚上吃什么啊?」
他不回?复,夏橘也不在意,又自顾自道:「如?果没人约你的话,你今天晚上要不要我家吃饭?我煮饭给你吃」
夏橘也不知道他吃不吃辣。
但是看他之前吃饭,也不是会挑的样子。
夏橘越想越觉得他苦。
又忍不住叹了口?气,顿时觉得自己?的确是有点儿欺负人了,又在微信里问道:「如?果你要来的话,提前给我说一声,我好去买菜」
而他直到她下班都没有回?复她。
看来是不会来了,但夏橘决定去附近的超市买菜,同?事看到她主动准时下班都惊呆了,谁不知道她是馆内出了名的“卷王”,一天坐十几?个小时都不见?挪窝的。
主动问她是不是有约会。
夏橘只是淡淡笑了笑,“家里可能会有人等我回?去。”
其他人都是一愣,不明白家里有人等着又怎么了?
谁家里没人等着呢。
可是夏橘没有解释,换下工作服便下班了。
她到超市买了东西,回?到家的时候,还是没有收到他的消息,夏橘猜他肯定不会来了,但是也没有生气。
只是觉得自己?这个样子挺好笑的。
平时吃晚饭都随便对付一口?的人,居然?也会想为另一个人好好做一顿饭。
夏橘吃过饭,正准备洗碗的时候,门外响起敲门的声音,夏橘猛的从椅子上坐了起来,结果却是一个走错了楼层的外卖员。
夏橘大失所望的回?到饭桌前坐下。
彼时,温书尧正坐在车里,望着她亮着灯的客厅,面无表情的刷着她发来的消息。
她真的很会。
他觉得她是想睡他,那就给他描述一个家的感觉。
可是她真的会想和他这样的人有个家吗?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里刹那的落寞。这时,他手?里的手?机又响了,夏橘发来一条消息:「你真的不打?算和我说话了吗?」
不是。
他只是想问她,怕不怕介入他的因果。
可是她怕不怕好像都不重要。
他已经?决定让她留在自己?的人生了,区别只在于她开不开心而已,而他也不介意让她多开心一阵。
于是他不再犹豫,拿出放在后座的旅行包,推开车门径直往楼上走去。
陈海生将车开进来的时候,恰好看见?温书尧上楼。
他对在这里见?到温书尧的事情并不意外,只是想不明白这个人到底是谁,他昨天听到别人叫他九爷,而他打?听了一圈,全?深市唯一对得上号的是只有商夏的现任董事长,被称为商夏背后的男人。
深市见?过他的人不多,因为大部分?人的圈子根本够不到他,而见?过他的人也讳莫如?深,只说这个人心思沉,手?段狠,一般人能避就避。
于是陈海生查了一下,从他上任以后关于商夏的重大决策,立刻就知道这个人不仅有手?段也有手?腕,战略眼光也非常长远。
如?果不是他继任以后,宣布商夏退出房地产,商夏可能早就从深市的神坛上跌落了下来,而且心也狠,继任不久就接连罢免了几?个姓温的高层,也不知道他每年过年的时候,要怎么给家里的父老?乡亲交代?。
而他越了解,就越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