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也不互相打扰,各自干各自的事情。
偶尔秦瑶看到画本上有趣的地方,没忍住咯咯直笑,声音清脆如铃,谢玉升还转过头来问她笑什么,秦瑶便把话本递到他面前,和他一块看。
这一幕倒是一派静谧安好。
到了晚上,谢玉升批完折子,用完膳后,与她牵着小手,一道在御花园里散步。
晚风吹来花香,秦瑶轻轻嗅了一口,胸膛里淌过清冽之气。
她忽然兴起,问身边人:“你说我肚子里的孩儿是男还是女,你喜欢哪个?”
谢玉升道:“都喜欢。”
秦瑶道:“虽说都喜欢,肯定是有一点偏向吧,我希望我们生的第一个是一个小公主,要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过是小皇子的话,我也会很疼爱他,你呢?”
秦瑶停下脚步,面对向谢玉升。
谢玉升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午后秦瑶跑过来和他说这事,他光沉浸在初为人父的喜悦了。
他如实道:“但凡你生的,都喜欢。”
秦瑶环绕住他的腰身,又蹦出来一个问题:“你觉得我们的孩儿伸出来会是什么样子呢?”
谢玉升认真思索了一下,看着秦瑶娇美的面庞,道,“若是生的女儿,必定会像你一样好看,又灵又娇,像小仙娥一样。”
秦瑶脸微微一红,“那当然了,我们的女儿一定会尽挑我们的长处长的。”
她踮起脚尖,伸出手抚上谢玉升的眉眼,感觉到掌心下他如鸦羽一般的眼睫,道:“如果是男孩,要目若朗星,像你一样,鼻梁也要像你,又高又挺......反正我觉得夫君天底下最好看,我们的孩儿也一定极其的俊俏。”
谢玉升失笑,搂紧了她,道:“像你也不错。”
秦瑶握着他的手,与他沿着花间小道继续往前走,道:“怎么能像我呢?要像他们的父亲一样,机敏聪慧,博览群书,等长大后,帮他父皇分忧,这样他父皇就不用每天这么辛苦了,也好多一点时间陪皇后娘娘。”
秦瑶侧过脸,声音软糯:“我说的对吗?”
谢玉升笑道:“对,等他一长大,我就把所有政务都推给他。”
秦瑶嗯嗯点点下巴,低下头对小腹道:“孩儿要有孩儿的自觉,知道吗?”
腹中胎儿还小,当然不会回应了。
秦瑶便当它听到了,拍了拍自己的小腹,“还挺乖。”
谢玉升含笑看着秦瑶这副娇俏模样,道:“性子还是像你好,等他长大了,会闹腾,一整天下来也不觉得累,满是活力劲。”
不过话说完,谢玉升顿了一下,脑海中一闪而过一些画面。
他记得少时去秦府,没少看到秦瑶被她父兄教训,要么是小姑娘爬树翻墙,要么是下河摸泥巴,跟假小子似的,不管老将军怎么管教,小姑娘就是不改性子,照样我行我素,把家里一众奴仆弄得人仰马翻。
若自己和秦瑶的孩儿,像秦瑶这样,恐怕够呛,皇宫屋顶都能被掀翻了。
谢玉升迟疑了一下,道:“性子沉稳一点也不错。”
秦瑶对此很同意,正说着,二人散步已经回到了清宁宫。
彩屏儿提着灯笼上前,道:“时辰不早了,陛下和娘娘早点歇息吧。”
二人进了寝殿,不多时歇息准备吹灯。
谢玉升坐在榻边,余光瞥见床头柜子上放着的那本助孕的小册子,拿起来翻看了一下,道:“这册子还是挺有用的。”
他将小册子收好,准备日后再研习一二,又走到书架边,取下了一本书册。
秦瑶挑开纱帐,透过昏黄的烛光看他,问:“拿了什么?”
谢玉升道:“是《诗经》。”
秦瑶不懂大晚上拿这个做甚,看谢玉升在她面前坐下,翻看了一页,对着上面的诗词读了起来。
他声音低醇,如山涧里的淙淙流水,极其的好听悦耳。
然而秦瑶此刻犯困,根本没心思听,往他怀里缩了缩,道:“为什么读这个给我听?”
谢玉升抬起手揽过她的肩膀,道:“不是读给你听的。”
秦瑶睁开眼睛:“不给我给谁?”
谢玉升眉宇间流光暗转,神情如秋水一般柔和,道:“给我们孩儿听的。我问过萧太医了,说若在孕期给孩儿读诗,对他日后的才情或有裨益。”
秦瑶没忍住轻笑,没想到谢玉升也会信这等歪,直到看到谢玉升眼底专注的神情。
她想了想,坐直了身子,捞起了裙摆。
谢玉升眸光微动,看着秦瑶。
秦瑶低垂下头,几绺乌发柔软地垂到衣裙上,对着小腹,轻声道:“你阿爹给你读《诗经》,你乖乖听着哦,不要辜负他一片好心。”
谢玉升一双清灿的眸子,落在秦瑶身上,唇角扬起弧度,缓缓诵出诗文。
月影笼纱,将二人影子投射到帘帐上,香风柔柔,一室温馨祥和。
作者有话说: